惠州城門前的守衛果然比彆的州要嚴峻不少,隻能看到進去的百姓,看不到出來的百姓。
那些進去的百姓顯然還不知道裡麵已是變成了一個人間地獄,雖然對這誇張的守衛有些訝異,但也沒有多想,拿著通牒和路引乖乖排隊等著進城。
這些人大多都是先前外出的惠州百姓,因為惠州離先前發生了叛亂的西南道比較近,會在這時候來到這裡的外鄉人已是不多了。
為了不引人注目,時顏和恒景這回,身旁明著跟著他們的隻有周仰和江在兩人。
四人在一旁觀察了一會兒,周仰便湊到恒景和時顏身旁低聲道“都督,從三天前開始,我們的人便開始陸續進城,如今已是進了有三十多人了,這幾天,還會陸續有人進去。
但因為每天來惠州的人不多,若咱們的人一下子來太多恐會露陷,因此,每天最多進去十幾個人。”
恒景點了點頭,淡淡地“嗯”了一聲,道“對付屈屈一個刺史,這些人已是夠了。我們進去罷。”
他們準備充足,進城理應是沒有問題的,然而,輪到他們時,守城的兵士見到時顏,一雙眉頓時十分輕佻地揚了揚,無法抑製地“嘿”了一聲。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樣精美的可供褻玩的商品似的,口水都快留下來了。
時顏眉頭不自覺皺了皺,恒景和周仰幾人也猛地沉了臉色。
恒景不動聲色地把時顏拉到自己身後藏著,冷聲道“我的夫人是有什麼問題嗎?”
恒景身上的氣勢足以壓製千軍萬馬,更彆提眼前這幾個小小的守城士兵了。
他們的心不自覺地顫了顫,連忙收回了看著時顏的肆無忌憚的眼神,嘿嘿笑道“沒什麼,這位郎君,你們的通牒和路引都沒問題,可以進去了。”
開玩笑,朱刺史可是下令了,不可以放走任何一個想進惠州的人。
這些人,現在可金貴著呢!
等到他們進了惠州,還不是他們想怎樣就怎樣!
看著時顏他們一行人漸漸走遠的身影,方才對著時顏“嘿”了一聲的兵士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傲什麼傲,還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呢!身邊帶著一個這麼美的女人,遲早還不是被咱們刺史帶回家,被咱們刺史壓在身下成為dang婦!”
另一個士兵立刻笑得猥瑣地道“你就讓他們傲,前幾天不是有個女人認不清事實,在朱刺史想做好事時發瘋傷了朱刺史,朱刺史一氣之下,把她丟給底下的人了嘛。
真希望那個女人到時候也能那麼傲,這樣朱刺史一氣之下,咱們說不定也能享一下豔福呢!”
其他幾個兵士頓時心照不宣地嘿嘿嘿笑了起來,其中一個兵士還忍不住道“你還彆說,方才那一行人,無論男人女人都長得忒好,聽說咱們朱刺史可是個男女不忌的。
可是那個女人的夫君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身上的煞氣那叫一個重,連我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說著,他不禁又回想起了方才那男人看著他們的眼神,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嘖,不過,管他是什麼身份呢,到了他們惠州,天皇老子都出不去了!
周仰見他們已是遠離城門了,忍不住黑著一張臉道“那群兵士好大的膽子!咱們夫人也敢覬覦!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恒景臉上有殺氣一閃而過,淡淡道“走罷。”
這筆帳,他自是會慢慢跟他們算,不急。
幾人正想先找個客棧落腳,突然,隻聽不遠處傳來一聲惱怒的大喊——
“你們給我走開!你們是什麼地痞流氓嗎?整天跟著我們家娘子!地痞流氓都比你們看著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