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今天追到夫人了嗎!
餘遠行看了身旁一個夥伴一眼,指了指他道“我這鄭兄弟家裡有親戚是開戲班子的,這回朱仁智大婚要找戲班子,選的正是他親戚家的戲班子。
戲班子人多,鄭兄弟已是跟他的親戚說好了,到時候咱們可以裝成戲班子裡的人混一部分人進去。
然後,我們再分幾個人在朱仁智舉行拜堂儀式的時候,在他家後院放一把火。”
時顏一臉恍然,點了點頭道“這樣,你們就可以趁場麵混亂的時候,讓餘娘子換上戲班子的服裝,趁混亂離開刺史府。”
餘遠行點了點頭。
隻是,時顏突然嗓音一沉,緊接著道“可是,你可有想過,刺史府當天定會有很多兵士守著,便是你們裝成了戲班子的人混了進去,點了火,這火又能成功燃起來嗎?
便是燃起來了,也定會有人第一時間去救火,即便這件事引起了朱仁智的注意,以朱仁智這般小心謹慎的態度,你又能保證他會第一時間親自去現場查看情況?”
餘遠行身子微僵。
“最重要的是,”時顏一字一字道“你又能保證,餘娘子會願意跟著你離開?我與餘娘子不過有一麵之緣,但我也看出了餘娘子的心思,她很看重她的家人,也已是存了犧牲自己,保存家人的想法。
便是你的計劃能順利進行,我覺得,餘娘子也不會願意隨你……”
“我不需要她犧牲!”餘遠行突然,眼神悲痛地低吼道“我的妻兒,我自己可以保護,我不需要我妹妹一個女子去犧牲!”
時顏頓了頓,看了他一眼,道“所以,?這些可能會失敗的點,?你都想過了,?是麼?”
看他的模樣,分明是長期處於壓力下,精神處於奔潰邊緣的表現。
因為他也覺得自己這個行動成功的可能性不高,?壓力才會那麼大罷!
餘遠行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嗓音沉痛沙啞道“是,?夫人說的這一切,?我都已是想過了。
可是,我沒有旁的法子,?我知道自己很沒用,巴巴地跑了出來,說會找到幫清兒的法子,?可是我折騰了這麼多天,?彆說想到一個好法子了,?我能找到的幫手,?也不過是寥寥幾人,而我妹妹所謂的婚期,?卻越來越近了。
我不怕夫人笑話,我也掙紮痛苦過,也曾想,?是不是就這樣放棄,讓清兒嫁過去,?會比較輕鬆?可是我做不到!
與其讓我唯一的妹妹受到如此屈辱,我不如放手一搏,?頂多……頂多最後,我帶著妻兒,?陪我妹妹一起死去!”
“遠行!”
“餘遠行,你在說什麼傻話,你振作一點!”
他的其他夥伴立刻臉色一變,低聲嗬斥。
看他們的表情,他們確實是真心關心這餘郎君的,也難怪會願意陪他冒險了。
時顏看了他們一會兒,低低一笑道“餘郎君也不必如此悲觀,方才你說的那個法子,在你們人手不足的情況下,確實是最好的法子了。
隻是,現在,不是還有我們麼?我這裡有一個建議,不知道餘郎君可願意聽一聽?”
餘遠行一愣,深吸一口氣,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嘴角緊抿道“夫人請說。”
“我說了,如今,我們這邊有五六十人,且一個個,都是能以一敵百的高手,”時顏嘴角微揚,慢慢道“而且,我們還有一批人在趕來的路上,既然現在人手多了,餘郎君又為何不想得大膽一些呢?”
餘遠行顯然沒聽明白,“大膽一些,是什麼意思?”
“就是,”時顏一揚眉,?道“咱們不需要花費心思潛入刺史府,咱們可以直接在朱仁智迎親路上,?就把新娘子強過來!而且,?也必須同時把朱仁智解決了,讓惠州回歸到真正應該擁有它的人手上。
這樣,才能免去一切後顧之憂,真正地幫到你們和餘娘子。”
在場的人顯然都被時顏這一大膽的建議驚到了!
這位夫人竟然說,他們要直接在大街上搶人!還要把朱仁智解決了!
他們何嘗不知道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他們做夢都想把朱仁智那畜生砍了!
可是,他們又怎麼能和朱仁智那五千守軍抗衡啊!便是他們還有一批人在趕來惠州的路上,那些人能有朱仁智的守軍多嗎?有他們戰鬥力強嗎?!
餘遠行還沒說話,方才那個梁子宏就結結巴巴道“不……不行的啊!我們絕對打不過朱仁智手上那些兵士的!我們這樣衝過去,隻是死路一條啊!”
其他人雖然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顯然已是說明了一切。
麵對他們的質疑,時顏神色不變,道“雖說那天,朱仁智定會把大部分守軍調到自己身邊,但我們今天打聽到,朱仁智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自己娶到了餘院長的女兒,所以大婚那天,他逼迫全城的百姓都到街上祝福他們。
街上的空間有限,他便是想多帶幾個兵士,也帶不了,因此我猜測,他隻會帶一批精銳在身邊。
我們兩夥人加起來都有七八十人了。
我不敢說,憑借我們如今的人手,能輕而易舉壓製住朱仁智的人,但也絕不是以卵擊石!
何況,難道朱仁智這般對惠州的百姓,惠州的百姓對他就沒有一點恨意嗎?”
餘遠行雖然不明白時顏怎麼突然把話題轉到了惠州百姓上,但還是立刻咬牙道“恨!當然恨!惠州沒有一個人,是不想把朱仁智五馬分屍的!”
隻不過他們都隻是普通百姓,手無縛雞之力,又怎麼敢與朱仁智對抗!又哪裡有那個能力!
時顏看著他,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餘郎君覺得,到時候我們與朱仁智起了衝突,惠州的百姓可會有可能幫助我們?”
餘遠行一愣。
“隻要我們道明我們的來意,我相信惠州的百姓都會支持我們的,”時顏也沒想他回答,緊接著道“既然他們不是不恨朱仁智的,那他們一直不敢反抗朱仁智,便隻是因為沒有人帶領他們!
餘郎君的父親可是當世的大儒,我相信在惠州百姓心裡,餘郎君的地位定也是不一樣的。
餘郎君出麵請求他們的支持和援助,我相信或多或少會有百姓響應餘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