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顏最後,也隻能淡淡一笑,道“反正這段時間咱們也算空閒,就好好看看安嵐國到底想做什麼罷。
他們所謂的建立友誼,也得看看他們願意付出多少誠意呢。”
馬車很快回到了他們如今暫住的前潁州刺史的府邸。
因為對方怎麼說也是一國的公主,恒景和時顏也是第一回正兒八經地接見她,薛尋也特意趕了過來,陪著他們一起接見。
那琬靈公主再次出現在他們麵前時,明顯細細裝扮了一番,換上了一條寶藍色裙子,外麵穿著一件大紅色鈿釵禮衣,臉上的妝容也十分精致,瞧著,更多了一絲雍容華貴,臉上依然帶著一副淺淺微笑的表情,在兩個青衣侍婢的侍奉下走了進來。
她左後方,還跟著一個穿著深綠色麒麟紋衣袍的中年男子,瞧他的穿著,那應該是安嵐國臣子的朝服。
時顏微微一挑眉。
這拜見,算是誠意十足了,反而是她和恒景回來後,隻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多少顯得怠慢了。
那琬靈公主緩緩走到他們麵前,屈膝行了個禮,道“琬靈見過恒都督,見過都督夫人。
琬靈此番過來,是帶著我國女皇的意誌而來。
我們安嵐國的情況,恒都督和都督夫人大抵多少有所耳聞,大興朝廷貪得無厭,一而再地加大我們安嵐國每年要進攻的寶石量,我們安嵐國每年為了準備進攻給大興的寶石,已是殫精竭慮,損害到了民生根本。
再這樣下去,女皇擔憂安嵐國最終會不堪重負,引起百姓不滿,走上不歸路。
因此聽聞恒都督在西南道揭竿而起,與大興朝廷對立的時候,立刻便下了決心,派出琬靈,來向恒都督表達我們的誠心。
隻盼恒都督在實現自己的大業後,能感念我們安嵐與恒都督一起奮鬥的情誼,讓我安嵐不用再像如今這般,身負重擔,無力喘息。”
時顏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麵前的女子。
她會說什麼,她其實早就猜到了些許。
隻是,越聽她說下去,時顏越覺得這公主高深莫測。
她竟然完全無法從她的臉上,讀到一點情緒,她至始至終都笑得十分完美,一雙眼睛仿佛罩了一層迷霧,明明在說著自己國家的事情,卻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一般。
恒景看著她,眉頭微不可察地一蹙。
琬靈公主說完後,站直身子,淡淡笑道“當然,琬靈這回,也是帶足了誠意而來。
琬靈這回來西南道,帶了三箱珠寶,皆是世間罕見的珍品,那是琬靈給都督和夫人的見麵禮。
另外,琬靈自知我們安嵐弱小,無法在攻伐這個天下時助都督一臂之力,但安嵐這些年在寶石采挖上,也算攢下了一點家底。
在恒都督逐鹿這個天下的過程中,我們安嵐,願意拿出國庫一半的錢財,支援都督!”
她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便連早有預料的薛尋也不禁在心裡嘖嘖感歎。
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安嵐有著極其豐富的寶石資源,沒有人具體知道安嵐到底多有錢,但想也知道,他們的錢財,必定不會少!
他們之所以憑借一個小國苟到了現在,便是因為他們有錢,並舍得給錢,年年拿錢去安撫他們周邊的大國。
當然,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安嵐皇室有著一套隻傳給皇室中人的寶石挖掘技術,若是貿貿然為了安嵐豐富的寶石資源去攻打安嵐,隻怕得不償失。
而這琬靈公主如今竟然說,他們願意拿出一半的國庫支援恒都督!
這是當真鐵了心要投靠恒都督啊!
可是,如此重大的代價,他們會隻要恒都督一個虛無縹緲的口頭約定?
薛尋不禁一下子來了精神。
隻怕,他又要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