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今天追到夫人了嗎!
整個廳堂詭異地靜默了一會兒。
終於,其中一個將領忍不住尷尬地哈哈一笑,道“可是,不管怎麼說,咱們夫人和都督是夫妻嘛。
所謂夫妻一體,琬靈公主有一句話倒沒說錯,不管林閣主投誠的人是咱們都督還是夫人,?都一樣,一樣!”
其他人聞言,立刻紛紛附和,隻是,神態語氣中多少帶了絲尷尬。
這種仿佛被人扇了個耳光的微妙感覺,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這些人中,唯一對這件事不怎麼驚訝的,也許隻有周仰了。
雖說他也沒想到林閣主會那般直接地說他們千問閣投誠的人是夫人,不是都督,但先前,他可是見識過林閣主和宗護法對他們夫人那非同一般的態度的。
他和錢甚多還一度擔憂這林閣主和宗護法是不是對他們夫人有什麼想法,想把他們夫人搶去,如今他們隻是向他們夫人投誠,已是很好了!
這些將領一直待在軍中,對夫人不怎麼熟悉,他們夫人的能耐,他們知道得還不夠清楚呢!
這一回,林也沒有反駁他們的話,隻是,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已是說明了一切。
恒景懶得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淡淡道“如今,琬靈公主應是了解我為什麼說,錢財方麵的問題,我夫人已是替我解決了。
女皇陛下和琬靈公主的好意,我已是心領了,?請琬靈公主轉告女皇陛下,安嵐國的半個國庫,女皇陛下還是留下來,留待日後有需要時再用罷。”
琬靈公主這下子,是徹底笑不出來了,不禁暗暗握了握拳。
在來西南道前,她信心滿滿,滿心以為他們抓住了恒都督最為煩惱的事情,便是恒都督一時不願意娶她,隻要她想辦法留下來,總有一天,她定能俘獲那個男人的心。
隻要他需要他們安嵐國的財富,就無法真正做到對她視而不見!
這是場豪賭,她已是受夠了安嵐總是附屬於彆人,要對彆人卑躬屈膝的生活,所有人都讓她認命,說安嵐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便連母後也說,這是他們安嵐的命。
隻是,她不服,她不信天命,隻信自己!
她看好恒都督能在這場天下爭奪戰中奪得最終的勝利,隻要在那之前,她得到了他的心,並為他生下將來可以繼承皇位的皇太子,她就可以利用大興的強盛,讓他們安嵐逆天改命!
隻是,她哪裡想到,這看似完美無缺的計劃中,突然出現了都督夫人這一個變數。
明明,她先前已是調查過這都督夫人。
她一直是一個懦弱無能的女子,雖然她這段時間似乎有了一些改變,還在韓太傅嫡孫的滿月宴上打敗了青耳族的安溪郡主,但總的來看,她再怎麼改變,也不可能對恒都督有任何助益!
然而,她哪裡想到,恒都督對這都督夫人用情竟如此深。
而且,這都督夫人,竟然有能耐讓千問閣隻願意投誠她一人!
她雖然想不通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讓她就這樣放棄,她定是不甘的!
琬靈公主暗暗抿了抿唇,朝恒景福了福身子,似乎有些失望地道“雖然都督這麼說了,但我們安嵐投誠都督的決心,不會改變。
都督雖然暫時不需要我們安嵐的財富,但我們女皇陛下說了出去的話,便不會收回,如果將來,都督有急需用銀子的時候,又或者,有哪裡需要我們安嵐幫忙的時候,都督都可以隨時與我們說。”
恒景淡淡一笑,十分客套地道“琬靈公主說的話,我記下了。”
隻是,他是不是真的記下了,以後又會不會真的找他們安嵐國幫忙,又是另說了。
而如果他們安嵐國無法真正地參與進恒都督逐鹿這個天下的過程中,那他們安嵐國便不可能與恒都督建立起什麼特殊的聯係。
便是以後恒都督成就了大業,他們安嵐也不過是追隨恒都督的其中一個無關緊要的存在罷了。
要想從中為他們安嵐謀取什麼利益,是不可能的!
這些道理,琬靈公主如何不明白,隻是,現在他們手上的籌碼失去了價值,隻能暫時以退為進。
琬靈公主微微垂下眼簾,掩蓋其中的陰霾,朝主座上的男人又福了福身子,一臉感激地道“謝恒都督。”
仿佛恒景隻是這般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已是讓她欣喜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