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遠
隻是當她想遠離這個火爐的時候,卻發現怎麼滾都滾不開,嚇得她一個激靈就醒了,看著眼前的石青色布料,以及敞開的布料下那精壯白皙的胸膛,她花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她昨晚不是一個人睡的!
那個火爐是什麼,可想而知。
她下意識地抬頭,卻見男人分明還沒醒,隻是他眉頭緊皺,臉色酡紅,一副很不舒服的模樣,她慌忙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些慌張道“恒景,醒醒!”
幸好男人雖然睡得沉,但還是比一般人警覺,早在時顏醒過來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聽到女子的聲音,他慢慢睜開眼眸,漆黑的、難得帶著幾分懵懂的眼珠看了時顏一會兒,一雙手卻是下意識把她抱得更緊了,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有些迷糊地喃喃道“還早,再睡一會兒……”
時顏“……”
她明明記得這男人平時做事再利落不過,彆說他賴床,因為他有晨練的習慣,他每天天不亮就會起來,往往時顏起來的時候,他已是早練完一身清爽地回來了。
他越是反常,時顏就越慌,用儘力氣把他推開了一些,瞪著明顯還有些迷糊的恒景,眉頭緊皺道“你身上很熱,可是發燒了?”
因為焦急,她一時忽視了恒景臉上那一閃而逝的不自然和微紅。
說著,她就要起來喚喜兒去請大夫,然而,她才剛起來了一些,就又被恒景一把鎖回了懷裡。
時顏氣急,剛要發狠把他推開,就聽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低低響起,“我沒生病,一會兒去衝個冷水澡就沒事了。”
時顏一愣。
如今秋意漸盛,天氣也越發涼爽了起來,雖然西南道在南方,這種溫度不至於讓人覺得冷,但在早上太陽微弱的時候,若不披件衣服,還是會覺得涼的。
在這樣的天氣,恒景竟然還說,他要衝冷水澡!
時顏當然不會覺得他是自虐,事實上她很快就想到了是什麼原因,頓時又羞又氣地把他推開,坐起來瞪著他道“你要是覺得難受就跟我說,都這樣了還非要跟我睡一張床,你可是在鍛煉自己的意誌力?”
恒景便是想難得賴一個床都沒法了,也坐了起來,定定地看著剛起床後尤帶著幾分慵懶和隨性的明豔女子,嗓子更沙啞了幾分,抬起手理了理她淩亂的頭發,道“不難受。”
時顏一臉“你在睜眼說瞎話”嗎的神情。
恒景嘴角笑意揚得更高了,突然,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道“我的欲念,其實也沒有這麼重,隻不過昨晚第一回和你同床,一時有些收不住……”
加上,他先前雖然時常聽軍營裡的小兔崽子說那方麵的事情,也從由他們身上沒收回來的各種亂七八糟的小書上了解到了不少東西,但到底從沒有經曆過。
以至於昨晚第一次和自己心心念念了那麼多年的女子躺在同一張床上,心底的欲念便似乎有了光明正大噴薄而出的理由,攔也攔不住。
習慣了,可能就會好一些了。
時顏聽得一愣一愣的,這種事還能習慣啊?
而且,男人憋久了,那方麵要出問題的吧!
她雖然自詡理論知識豐富,但到底也從沒有經驗,不禁也臉色微紅,好一會兒,才憋出了一句,“若是……真不行的話……”
真不行的話,倒也不是沒有旁的方法應對。
恒景此時斜斜地坐在床頭,一張俊朗白皙的臉在清晨陽光的照射下,被鍍上了淡淡一層金邊,顯得乾淨而美好,一雙漂亮的鳳眸認真而專注地看著她,隻是眉頭依然微微蹙著,似乎還有些不舒坦。
這樣的他,哪裡能讓人聯想到戰場上那個閻羅一般的戰神!
分明是上天派來魅惑世人的妖精!
然而,時顏的話還沒說完,外頭就傳來喜兒小心翼翼的聲音,“夫人,都督,你們可是起了?江統領今天一早就過了來,說有要事與夫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