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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公平公正,也就騙騙三歲小孩罷!
呂不說這回是完全不掩蓋對時顏的不滿和憤怒了,這般當眾直接和時顏叫囂,無異於打時顏的臉。
時顏嘴角的笑容不禁微微斂了斂。
恒景的臉色也悄然沉冷了下來,一雙鳳眸沉沉地看向那呂不說。
薛尋也是氣得一顆心都要炸開了,他本就沒真的把這群眾朝會當一回事。
他自小受到的教育讓他無法完全接受他們陛下和百姓平起平坐這樣的理念,在他看來,便是陛下決定召開群眾朝會,也不過是應對傳言以及在西南道傳播自己名聲的一種手段。
畢竟他們的大業初初開始,現階段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名聲經營好,這時候,稍微放低一下身段是必須的。
隻是,不管如何,他們的陛下還是陛下,是需要萬人敬仰,不容褻瀆的!這呂不說還真以為自己有那個資格給他們陛下甩臉了?
也是可笑!
時顏哪裡看不出恒景和薛尋的心思,隻是,她早在決定召開這個群眾朝會那一刻起,就沒打算用自己手上的權勢壓人。
誠然,她確實可以這樣做,曆朝曆代的帝皇都是這樣做的,但在現代社會生活過的時顏始終認為,權勢縱然可以逼迫一個人把頭低下來,卻無法真正改變那個人的想法。
何況,如今也不是使用手上權勢的好時機,若她這時候動怒,或者用手上的權勢懲罰呂不說,她召開這個群眾朝會的意義就沒有了,還會讓在場的人逆反。
這場戰,她既然決定了要打,就要贏得漂漂亮亮。
呂不說在西南道的身份地位放在那裡,他這一動怒,頓時影響到了不少在場的人。
隻要是他說出來的話,便是無理取鬨,也是會有不少人盲目追隨的。
“對啊,就像呂院長說的,這土地條例分明是把咱們男人和祖宗的臉麵放在地上踩啊!”
“這土地條例聽起來再合理又有什麼用?連呂院長都這般動怒,其他人又會怎麼想?”
“明明遵照以前流傳下來的條例就好了,偏要搞這麼一出幺蛾子!非要給女人分田地的意義在哪裡?!呂院長的顧慮也確實是有道理的!”
底下頓時響起了不少認可呂不說的聲音,在這些聲音中,還有一些質疑或反對的聲音頑強地響起——
“可是,就像夫人說的,女子和男子一樣,都是西南道的百姓,女子日常也要幫家裡做農活,給她們分配田地也沒什麼問題。”
“關於那些所謂的爭執,薛刺史不是統計出來了麼?那屬於正常的,先前實施新條例,哪一回是一帆風順的?”
然而,這些聲音在如今的群情激憤下,顯得弱小又可憐。
現場的氣氛,就因為呂不說這一動怒,頓時顯得有些白熱化了。
而人都是從眾動物,特彆是一些原本沒有特彆偏向的人,在這樣的氛圍的影響下,隻怕也會不知不覺偏向某一方。
時顏不禁暗暗感歎,難怪現代社會那麼喜歡找名人做代言,原來這就是名人效應啊!
站在時顏和恒景身旁的周仰見狀,急得不行,不停地看看底下眾人,又看看身旁的兩個主子,急得都想站出來替兩個主子大吼一聲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