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方才那場群眾朝會,隻有阿姐出席了一般。
她不由得感到心驚。
她大概清楚群眾朝會是做什麼的,也知道能來參加群眾朝會的,都是西南道各州有一定來頭或聲望的人。
能被這些人這般誇讚,她是即為阿姐感到驕傲,又忍不住擔憂。
在大興,朝堂向來是男子的戰場。
更彆說如今的大興朝堂,還夾雜著天下之爭。
蘇希雨憂心忡忡道“所謂樹大招風,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阿姐如今在民間的聲望,都快比得上都督了,我是真的很擔心阿姐。”
隻是,她又沒辦法替阿姐做什麼。
她能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很不錯了。
蘇希雨第一次對自己的弱小和無力這般無奈。
時顏愣了愣,嘴角的笑容忍不住添上了幾抹溫情,又拍了拍她的手,道“謝五妹關心,放心,我一定會小心謹慎,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沒有彆的事的話,你便帶你阿娘早些回去休息吧,你阿娘身子不好,又趕了那麼長一段路來到潁州,要好好養養身子才是。
我還是那句話,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話,隨時與我說。”
隨即,時顏親自把蘇希雨和她阿娘送到了大門處,看到她們離開後,便轉身往她和恒景的院子走。
她一邊走,一邊暗暗琢磨,不知道恒景去軍營沒有。
突然,隻聽一旁的喜兒有些糾結地道“夫人,五娘子說的可是真的?留侯和留侯夫人想把夫人抓回去?
留侯對夫人可沒有半點母女之情,夫人確實要小心才是。”
時顏不禁看了身旁的喜兒一眼,淡淡一笑,沒說什麼。
就如蘇希雨所說,她在百姓間的聲望和影響力越大,視她為眼中釘的人就會越多,跟其他那些人比,留侯和留侯夫人簡直不夠看。
特彆是這回群眾朝會的情況傳出去後,她隻怕就要直接上了那幾大勢力的黑名單了。
她近來確實要小心謹慎,隻是不是對留侯和留侯夫人。
喜兒到底隻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時顏很多話都無法跟她說,她也聽不懂。
每當那時候,她都會想起青蔓青婉,她們在她身邊待了那麼久,大局觀和思想早已是脫離了一般的侍婢。
青婉性子比青蔓沉穩堅強,很多時候,她心裡有煩惱的事,又沒有其他人在她身邊的時候,她都會與青婉說。
而青婉往往都能跟上她的思維,與她一起分析,甚至想出一些不錯的對策。
時顏想到這裡,臉色不禁微暗。
突然,她腳步微微一頓,低頭看著地上金燦燦的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