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今天追到夫人了嗎!
,都督今天追到夫人了嗎
劉津江問出那句話的瞬間,時顏身子微不可察地顫了顫。
她儘量不讓自己的表情出現絲毫破綻,臉一偏避開了劉津江伸過來的手,眼神冷冽地看著他,有些嘲諷地道“劉將軍不正是知道了我是誰,才會大費周章地把我擄來的嗎?
劉將軍雖然強行把我擄了來,卻從昨晚開始,就對我做出一副不屑一顧、要和我分清界限的模樣,我還以為,劉將軍也不算卑鄙無恥到了極點,至少不會對一個陌生女子起那種淫穢的念頭。
如今看來,卻是我高看劉將軍了?”
時顏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話說得太難聽,會惹惱劉津江。
如今看來,會讓劉津江情緒激動的,隻有前輩子的她的事情。
隻要她不提自己前輩子的事情,劉津江不會輕易對她下狠手。
而且,她故意說劉津江對她起了淫穢的念頭,也是因為她知曉了他對上輩子的她有一種近乎扭曲的執念。
她在賭,在那種執念下,劉津江不會對輕易對旁的女子起色心。
果然,她話音未落,劉津江便臉色一變,手動了動,仿佛要把她的手腕狠狠甩開,卻突然似乎想到了什麼,手臂一僵,改為直接把她的手腕鬆開,深吸一口氣,看著她似乎壓抑著什麼劇烈的情感一般道“繼續給你的脖子上藥。”
時顏一怔,覺得這事情發展似乎按照了她的想法進行,又沒有按照她的想法進行。
劉津江如她所想,沒有繼續糾纏她是誰這個問題,也沒再抓著她不放。
但劉津江也沒有正麵回答他有沒有對她起淫穢的念頭這個問題,一雙似乎恢複了寒冷的眼眸依然仿如惡狼鎖定了自己的獵物般,緊緊盯著她,方才那一絲迷離卻消失不見了。
時顏有些探究地看著他,突然,卻聽劉津江嗤笑一聲,帶著濃濃的嘲諷道“怎麼,都督夫人莫非還要我幫你上藥?”
時顏抿了抿唇,淡淡地道了句“劉將軍多慮了”,便收回眼神,揉了揉自己方才被抓疼的手腕,才繼續給自己脖子的傷口上藥。
上好藥後,她又從腰間的荷包裡拿出一小卷繃帶,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傷口包了起來。
這一係列事情她做得仔細認真,無暇再去關注身後男人的神情,因此也就沒發現,男人全程垂著眼眸看著她,臉色緊繃,握著馬僵的雙手一點一點用力,似乎要生生把馬韁捏碎。
接下來幾天,他們一直行走在這片仿佛看不到頭的密林中,劉津江顯然很有在這種密林中活動的經驗,準備十分充分,隨著帶著可以驅逐猛獸和蛇蟲的香料,還知道怎麼走可以避免和猛獸或住在這片密林中的南越民族碰頭。
除了某一回,時顏和他在一條小溪旁休息時,遠遠見到有一隻成人大的大蟲走了過來。
劉津江立刻扯著她就地躺下,小聲讓她不要動,並把他隨身攜帶的某種香料燃起,那隻大蟲就真的全程沒有往他們那邊看一眼,喝完水後,便又慢悠悠地離開了。
而且,自從那一回,劉津江問過她是誰後,他對她的態度也明顯變了。
雖然依然不苟言笑,但她的生活質量顯著提高了,例如每天的膳食不再隻是硬邦邦的餅,劉津江偶爾會在安置下她後,走進密林裡打回來幾隻鳥或為了過冬把自己養得滿身膘的兔子,烤著來吃,每次還會順便摘回來一堆口感還不錯的野果。
也幸好如今是秋天,正是豐收的季節,林子裡不愁找不到吃的。
而且每次分食物時,劉津江都會默不作聲地把獵物身上最肥美的部分分給她,一開始他還不會明著看著她吃,然而,卻不知道從哪一天起,劉津江時常會看她吃東西看得眼神有些迷離。
晚上睡覺時,也會親自幫她找好睡覺的地方,還會把他唯一一件披風扔給她。
時顏再傻,也知道,劉津江對她的身份起疑了。
何況她不傻。
劉津江如今的狀態大概是,懷疑她就是嘉明帝,隻是心裡還在掙紮,無法完全確認她就是她罷。
麵對這種情況,時顏隻能裝傻,並且讓自己更小心,不再露出任何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