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日月可鑒,當初她對恒景隻是很純粹的年少情誼,可沒有半分兒女私情!
她看著一臉求表揚般地看著她的小少年,不禁微微笑了,下意識地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道“是,軒兒說得對。”
一直默默地看著他們的太皇太後,不禁眼眸微閃。
也許連那個女子也沒發現,這時候的她,眼神溫柔,帶著淡淡的無奈的寵溺,就仿佛……真的在看著自己的弟弟一般。
聊了一會兒,時顏便以時間已是不早了,告辭離去。
臨走前,李淩軒依依不舍地拉著她的衣袖,直到時顏答應他明天也會來看他後,才乖乖地鬆手了。
幾人一路走到了太和宮大門口,魯國公才感歎一般地道“某從沒有見過陛下那般開心的笑顏,這回,真是多虧了夫人。
剛好某和大郎他們也要回去了,夫人便與某一同離宮罷。”
太皇太後靜默了片刻,突然道“軒兒是個心思十分細膩的孩子,哀家也沒想到,這回會那麼順利。”
說著,她看向時顏,道“這回真是要謝過夫人。”
時顏立刻微微一笑,“不過是舉手之勞,何況能幫到陛下,是妾身的榮幸才是。”
說完,她和魯國公幾人朝太皇太後行了個禮告退,便一起往宮門口而去。
太皇太後一直站在太和宮門前,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
一旁的羅姑姑不禁低聲道“娘娘,晚上寒涼,娘娘還是快點回宮罷。”
“鈺棋啊,”太皇太後卻突然淡聲道“陛下心思之細膩,你我都是知曉的。
許是從小被彆人掌控著,沒有自由,陛下對人心格外敏感。
在陛下麵前,哀家從沒有一次,成功隱藏過自己的情緒。
更彆說,能成功騙過他了。”
頓了頓,她眸色複雜至極,帶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歎息,道“哀家從沒有成功騙過陛下,一次都沒有。”
除了這一回。
更彆說,這一回,他們的故事編得十分倉促,漏洞百出,若是心裡存著一絲懷疑,她的孫兒都不可能輕易相信的。
羅姑姑有些怔愣地看著自家太後,有些不明白太後說這些話的意思,不禁小心翼翼地道“娘娘,這回成功讓陛下以為,都督夫人就是嘉明帝,不是好事嗎?至少,陛下是真的很開心。
還是娘娘依然覺得都督夫人的身份可疑?奴婢當年是陪著娘娘一起接見都督夫人的,都督夫人變化確實是很大,娘娘會有所懷疑,也很正常。”
太後娘娘心思深沉,即便她已是在太後娘娘身邊服侍了幾十年,很多時候還是無法洞悉太後娘娘的想法。
太皇太後好一會兒沒說話,就在羅姑姑忍不住又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才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罷了,回去罷。”
活了幾十年,她是頭一回如此迷茫,明明感覺真相就在眼前,卻抓不住,摸不著。
另一邊,時顏早在來望京的路上,衛律便與她說了,到時候她會住回以前的都督府。
而衛家在她回望京前,便派人把都督府重新收拾了一遍。
出了宮門後,魯國公看了看天色,讓衛律送時顏回府。
此時天色已是黑沉沉一片,衛律把時顏送到都督府後,猶豫了一下,小聲道“夫人,我們已是在都督府周圍埋伏了人手,如今韓家定然猜到我們會合作,我擔心韓家會對夫人下手。
但夫人也不必過於擔心,除了我們衛家的人,府裡也有安排了許多護衛,是太後娘娘用聖上的名義安排的。”
頓了頓,他微微一笑,道“還有,恒都督十分關心夫人,早在知曉我們找到夫人那一天,便遣了人來望京,估摸過不了幾天,就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