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景一愣,以為自己弄疼她了,連忙放鬆手勁,眉頭緊蹙,“阿顏?”
時顏瞅準時機,一把朝恒景撲了過去,恒景猝不及防,就這樣保持不住平衡,又坐回了地麵上。
隻是,跌倒的時候,還不忘一手攬著時顏的腰,防止她磕到碰到。
恒景有些愕然地看著時顏,倒是一時忘了方才讓他怒火攻心的事。
時顏輕咳一聲,湊上前抱著他,似乎帶了幾分抱怨地道“不這樣,你會願意聽我解釋麼?”
恒景眉頭又忍不住蹙了起來,隻是這回,不待他說什麼,懷裡的女子就劈裡啪啦地道“他沒對我做什麼,事實上,在林也他們找到我之前,他都不確定我是誰,嗯,就是有點懷疑吧。
他當初把我擄走,不過是想找機會接近韓圻年,畢竟他當初是背叛了韓圻年離開的,如果沒有一個有價值的籌碼,韓圻年不可能願意見他。
所以一開始,我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個有價值的籌碼罷了,他也不屑於對我做什麼。”
聽了時顏這番話,恒景的眉頭卻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那家夥這般想儘辦法要親眼見到韓圻年,他很清楚他的企圖。
他想替阿顏報仇。
那家夥,先前在他麵前挑釁,要把阿顏的屍骨帶走便算了,如今,竟然連替阿顏報仇都跟他搶。
他憑什麼?
隻是,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的時候,懷裡的女子再一次打斷了他,“林也找到我後,劉津江也被大興朝廷的人抓了,一直被關在大理寺的地牢裡,我在那之後再也沒見過他。
不過……這天底下,隻有他知曉能救阿櫻的火絨草在哪裡,以及,青蔓在哪裡,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去。
何況,這麼多年來,我與他之間還是有些主從情分的。
所以,在得知韓圻年謀反後,我派了人回去救他,並打算說服他,重新加入我們。”
她最後那句話剛落下,就感覺恒景握著她腰肢的手臂猛地一緊,時顏不禁暗笑一聲,撐著他肩膀坐了起來,看著他一片黑沉的臉色挑了挑眉道“醋意熏人啊,恒大都督,你就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嗎?”
恒景抿了抿唇,拚命壓下心底的火氣,卻終是忍不住咬了咬牙道“阿顏,你不可能不知道,那男人對你的執念有多深,你覺得,他會甘心像以前那般單純以下屬的身份待在你身邊?”
他曾經擄走過她一次,就能擄走她第二次。
他不相信,這女子就沒想到。
“我當然知道,”時顏嘴角不禁揚得越高,突然覺得這般醋意熏天的恒景也是說不出的可愛,突然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唇,道“我這回派人去招安他,一是為了他身上的那兩個秘密,二是為了……全了我們先前的那份主從情誼。但若是他執念不改,我也隻能與他分道揚鑣。
恒景,我真正想像現在這般接近的男人,由始至終,隻有你一個而已。”
所以,你大可以對自己、對她更有信心一點啊。
恒景微愣,竟難得地有些呆怔住了。
隨即,時顏眼睜睜看到他眼簾微垂,抬起手用手背輕輕捂了捂唇,卻掩不住他微微拉直、似乎有些不知如何自處的唇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