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諾大的營帳裡,隻有恒景、時顏和魯國公和他的兩個兒子。
魯國公坐下後,微微感歎道“方才都督突然和劉將軍打了起來,某甚是訝異,都督沒有受什麼傷罷?”
恒景微微一笑道“勞煩魯國公擔心了,我沒什麼事。”
魯國公看著他,道“劉將軍護送了我們一路,很多時候,劉將軍甚至不惜用性命保護我們,某和某的家人受了劉將軍很多恩惠,倒是沒想到,劉將軍見到都督後,會做出這麼讓人震驚的事情來。
但在某看來,劉將軍對夫人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許是劉將軍和都督之間有什麼誤會罷。”
一旁的衛律默默地望了望天。
能有什麼誤會,劉津江以前可是追隨陛下的,通過這幾天的相處來看,他對陛下更是有著一種再明顯不過的情愫,他會看恒都督不順眼再正常不過了。
阿爹肯定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他這時候做出一副震驚的樣子說出這麼一番話,隻不過是為了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鋪墊罷了。
畢竟,他敬愛的阿兄可還不知道都督夫人的真實身份呢。
前一段時間,皇姑姑和他阿爹統一了意見,陛下這種借屍還魂的方式太過驚世駭俗,天底下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因此,這件事他們連阿兄他們都沒說。
恒景看了魯國公一眼,又看了他身旁的衛津衛律兩兄弟一眼,心裡明鏡似的,淡淡一笑道“我先前,和劉將軍之間確實有些恩怨,劉將軍如今雖然接受了我們的招安,但歸順的人大抵不是我,隻是我夫人罷了。
說起來,這種事也不是第一回發生了,千問閣的林閣主和聖哲書院的餘院長,當初也明確說過,他們真正想歸順的人,隻有我夫人。”
說著這話時,他臉上還流露出一種類似於“夫人太優秀沒辦法”的蜜汁自豪感來。
這個營帳裡,除了衛津,其他人聽到這個消息,心裡都沒什麼波瀾。
隻是,魯國公和衛律還是要做出一臉震驚的樣子來。
衛律下意識地看了時顏一眼,眼中有些不可置信。
竟然連林閣主和餘院長也……
他先前雖然覺得這夫人談吐氣度都非同一般,當初設局,以身犯險的勇氣和果斷也十分讓人敬佩。
隻是,那時候,在他眼中,她終究隻是恒都督的夫人。
直到這一刻,他才感覺到,這個女子,不是某人的附屬品。
再加上他先前聽聞的,這女子在西南道做的一係列事情,他心裡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
如果她願意,她完全可以和恒都督一般,有著攪動這天下的力量。
魯國公有些訝異地看了恒景一眼,隻是很快,他就恢複到以往的表情,哈哈大笑道“竟然連林閣主和餘院長都是追隨著夫人來的,夫人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說起來,太皇太後也十分欣賞夫人,她時常在某麵前說,夫人很像以前的嘉明帝,嘉明帝在世時,明麵上看著一直在被韓圻年壓迫,其實暗地裡可做了不少事情,用自己的能力招募到了一批少年英才。
可惜啊,當時韓圻年的權勢太盛,嘉明帝在那樣苛刻的環境下,還是被奸人所害!
太皇太後一直說,若嘉明帝還在世,她定然是跟夫人一樣的,身邊聚攏著許多人才,並為大興和大興的百姓殫精竭慮。”
先前,林也那小子跟他說,恒都督的想法跟他們的想法其實是一樣的時候,他還不信。
如今,可是讓他見識到了。
他這個表侄女,那是真真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