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今天追到夫人了嗎!
魯國公定定地看著恒景,嗓音微淡道“何況,既然太皇太後和某心中早有追隨夫人的想法,便不會坐以待斃,什麼都不做。
事實上,雖然後來追隨我們的人,很大一部分表麵上是忠於皇室的,?但他們並不迂腐,他們其實很清楚,如今的大興皇室,已是沒有幾個可堪大任之人的。
但他們彆無選擇,他們不願意追隨韓圻年那個小人,隻能追隨一個看似無能、但至少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的人,?更何況那個人,?按照傳統禮法來說,是大興的正統繼承人。
但如果這時候,?在他們麵前擺放著,第三個選擇呢?
他們既不用追隨一個喪心病狂的小人,也不用追隨一個早已沒了希望的落魄皇室。”
魯國公頓了頓,一字一字道“這第三個選擇,就是……都督夫人。”
營帳裡靜默了好一會兒。
時顏抿了抿唇,剛想開口說什麼,就感覺恒景握著自己的那隻手緊了緊,隨即,男人再次開口,“既然魯國公說,你和太皇太後早已做了準備,就表示,你們已是與其中一些人談過了罷,結果如何?”
魯國公淡淡一笑,道“結果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
某和太皇太後最先找上的人,都是十分明顯的,?對韓圻年和皇室都心存不滿之人。
他們聽了某和太皇太後的想法,都表示,若有那麼一個可以帶領他們繼續走下去的人,是這片土地之幸。
隻是,某還沒有與他們明說,那個人是都督夫人。”
如今還不是時候。
雖然都督夫人如今在整個天下已是嶄露頭角,在西南道,甚至得到了眾多百姓的擁護。
但她夫君的名頭太盛,比起相當於初出茅廬的她,恒都督的名聲已是在大興傳了好幾年,世人對恒都督的印象,自然會比都督夫人深。
這種情況下,都督夫人在他們的想法中,便隻會是恒都督的附屬。
就像他的津兒如今的反應一般。
魯國公淡淡地瞥了衛津一眼,輕歎一口氣道“那些本來便追隨太皇太後和某的人,夫人自是不用擔心,隻要太皇太後和某擺出態度來,他們便是心裡疑惑,?也基本不會反應太大。
但其他人,?太皇太後和某,也隻能為夫人鋪路了。
這一點,夫人應該是很清楚的,隻有讓那些人真正地認同你,他們才會心甘情願地追隨你。”
魯國公最後那番話,知道時顏真實身份的人都清楚他真正的意思。
時顏當初做女帝時,手上沒有實權,一舉一動還被韓圻年嚴密監控著,按理來說,這天底下不會有人願意追隨那時候的她。
追隨她,就相當於走上一條荊棘滿地的路,若被韓圻年察覺到一點風聲,迎接他的便不止是死那麼簡單,還很可能牽連到自己的家人和族人。
可是,縱使如此,時顏當時身邊還是聚集了一群人,在那種情況下,那些人願意追隨她,更多地是因為認同她這個人以及她治國的理念,而不僅僅是因為她身上流淌著的皇室血脈。
因此,魯國公最後那番話的意思是,隻要讓那些人真正地認同了她,不管她是什麼身份,他們最會願意追隨在她身後。
時顏看著魯國公,靜默了片刻,點頭淡聲道“這些,我自然都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