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皇姑姑和我阿爹一聲令下,他那邊原本追隨皇姑姑和我們衛家的人就會回到我們這邊。
但他也不能殺了他們,畢竟,隻靠他自己的勢力,無法打敗齊王青耳族聯軍啊!
若我是韓圻年,我定然,會萬分絕望……”
當初韓圻年和他們在大興朝廷中的勢力,便是差不多的,處於一種誰也無法吞噬誰的情況。
韓圻年之所以能反叛成功,不過是他們有意做局逼他反叛罷了!
若是他們把他們的人喚回來了,韓圻年至少會失去一半的戰鬥力,這樣,是絕對無法打敗齊王青耳族聯軍的!
衛津點了點頭,淡聲道“情況確實如恒都督和阿律所說。
而若韓圻年先來對付我們,情況隻會對他更不利。
他自己的勢力尚且無法對付齊王青耳族聯軍,更彆說還要同時來對付我們和恒都督的聯盟了。”
時顏嘴角慢慢揚起一個清冷的笑容,揚了揚下巴道“沒錯,雖然情況與我們最初設想的有一些偏差,但我們的目的還是達到了——韓圻年已是作繭自縛,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麵對落水狗,我們隻需要狠狠痛打便是了。”
魯國公不禁道“夫人的意思是,我們直接去攻打韓圻年?
但那樣的話,齊王青耳族聯軍那邊……”
“不,”時顏卻搖了搖頭,道“我說了,我們的情況,已是與先前有一些不同。
先前,我們可以打著護衛皇室的旗號,從道德製高點壓製韓圻年。
但如今,我們在百姓眼中,隻是和韓圻年一般的‘賊’罷了。
可是,賊與賊之間,還是有差彆的。
韓圻年為何明知道齊王青耳族聯軍在對大興虎視眈眈,還毅然決然發動叛變?
誠然,這有我們逼他的原因在裡麵,但這其中,還有一個理由——隻有亂世,才會出英雄。”
衛津不禁有些怔然地看著麵前的女子,恍惚間覺得,這個女子纖細的身體裡,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力量,讓他一時覺得,麵前正在說話的人,是一個笑對戰場、胸有丘壑、心有乾坤之人。
衛律和魯國公也多少有些訝異。
魯國公就不說了,他先前對嘉明帝本就了解甚少,而衛律雖然和嘉明帝相處過一段時間,但他那時候還小,而且時顏當時在韓圻年的監視下,也不能太露鋒芒。
因此,這是他們第一回看到,毫無遮掩、鋒芒畢露的時顏。
恒景看了一旁的女子一眼,倒是沒有一點訝異,默默握緊了她的手,淡聲道“對,雖然韓圻年如今是反賊,但若他成功鎮壓了齊王青耳族聯軍,把百姓從外族入侵的恐懼和絕望中拯救出來,他便可以搖身一變,成為英雄。”
時顏點了點頭,和恒景對看了一眼,眼眸中帶著淡淡的笑意道“對,你彆看這家夥似乎是被我們逼著反叛的,但其實他精著呢,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可是啊,既然我們如今都是賊了,這麼一個做英雄的大好機會,我又怎麼可能拱手讓給他,你們說可是?”
魯國公一愣,終於反應了過來,眼眸微瞪道“夫人的意思是,我們要進攻齊王青耳族聯軍,與韓圻年搶這個功勞?”
“對,”時顏看了他一眼,不帶什麼情緒地笑笑道“而且,不僅是進攻齊王青耳族聯軍,我還要,同時進攻望京!
那樣一隻被逼入了絕境的狗,沒有什麼可怕的。
既然我們要反攻,就要反攻得徹底,不能讓那隻狗還有苟延殘喘的機會。
而我們如今的兵力,完全可以做到兵分兩路,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
魯國公不禁激動得眼眸發亮,這麼多年了,他終於看到了打敗韓圻年的希望。
他也終於知道了,當年的太皇太後,為何會如此看重自己這個孫女。
恒都督自身的兵力不用說,再加上太皇太後和他們衛家這邊可以掌控的兵力,同時打韓圻年和齊王青耳族聯軍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而就如夫人所說,如今的韓圻年,沒什麼可怕的!
而失去了劉津江的齊王青耳族聯軍,本身便實力大減,更是沒什麼可怕的!
這絕對是最快最有效的解決如今這混亂的戰局的法子。
而若夫人這回真的能同時解決齊王青耳族聯軍和韓圻年,那相當於是向全天下高調地宣布了她的存在!
那不僅僅是平定這個天下的一戰,更是她,向全天下宣揚她的存在的一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