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術征程!
顯然,‘大地先知’阿辛多的態度儼然一副看透人生,世態炎涼的樣子,不想再繼續爭鬥下去了。
用現代人的話來說就是,這個老家夥已經躺平了,人家諸神數萬年的積累,憑什麼輸給你們這些卑微的凡人。
想要弑神?想光複創造者種族的輝煌?
做夢去吧,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屬於你們的時代早就消失了,老老實實的躺著等死,才是你們最明智的選擇。
好吧,其實這都是布來恩單方麵的猜測,至於對方到底想的是什麼,他又怎麼可能知道。
當然,他也不可能去主動詢問。
這種情況下,老老實實的做個吃瓜群眾,看賽斯與阿辛多兩人嘮嗑,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這麼說,你根本就不看好自己曾經虔誠信仰的主神,能夠恢複神力。”麵對大地先知躺平式的回答,賽斯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看來這漫長的沉睡,將你睡得連腦子都睡壞了吧。”
對於賽斯的冷嘲熱諷,阿辛多隻是抬了抬頭,眼眶內的兩顆暗澹的靈魂之火,閃爍一下,便充當了自己對這句話的回應。
對於阿辛多的無禮舉止,賽斯並未在意,依然自顧自的說道,“你根本就不了解整個世界的局勢,更不用說楚爾坦半島。”
“在楚爾坦半島,被烏歐塔召喚至此的羽蛇裡,絕大多數已經選擇投靠到我的麾下,因為我不僅是創世雙蛇之一,還能夠最有效的幫助羽蛇對付他們的宿敵蛇人。”
“最主要的是,那些投靠邪神賽特的奧寇斯巫虺,已經在我的影響,內部產生分裂,那些從賽特陰影中清醒過來的奧寇斯族群早已站在了我這一邊,如今,無論是梅爾紹克帝國,還是曾經的奧寇斯帝國,均有巫虺選擇效忠於我,隻要你們尹斯托賽菲弗帝國的巫虺願意從沉睡中蘇醒,全力支持我,怎麼可能會失敗呢?”
這才是她來此的真正目的。
畢竟無論是梅爾紹克帝國的巫虺,還是奧寇斯,在這數萬年的時間裡,都因各種各種的內部爭鬥和抵抗外來者的戰鬥裡,被大幅度的削弱了實力。
而尹斯托賽菲弗的巫虺卻不一樣,從帝國毀滅開始,這裡的巫虺都在號稱大賢者的阿辛多的領導下,沉睡在至高冰川群,與外界徹底隔絕,完整的將實力保存了下來。
尤其是當初那六十六名選擇轉化成巫妖的傳奇巫虺,這才是整個尹斯托賽菲弗帝國最強大的一股力量,倘若她掌握了這股勢力,毀掉邪神賽特在穆爾霍蘭德的信仰,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奈何自己謀劃了數千年的計劃竟然敗在了布來恩這個凡人手中,導致自己掌控這群巫妖的計劃徹底失敗,以至於不得不放下神祇的尊嚴,試圖勸說阿辛多協助自己。
聽完賽斯向阿辛多就講述自己的計劃與勢力,布來恩暗自搖頭。
顯然,對方撒謊了。
生活在穆爾霍蘭德區域的奧寇斯巫虺的某些族群,到底有沒有一部分倒戈到了賽斯麾下,他不清楚,但他卻非常明白,楚爾坦半島的羽蛇是絕不可能與這遠古邪神賽斯同流合汙的。
畢竟羽蛇的前身本來就是善良的巫虺,在巫虺帝國滅亡前夕,由創世雙蛇的善良麵,通過利用自己殘存的神力,將他們轉化成羽蛇,其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遠離戰爭,以及對抗象征邪惡一麵的賽斯,怎麼可能投靠到賽斯的麾下。
而且這群羽蛇還是在恐龍之父烏歐塔的感召下,才選擇降臨到楚爾坦半島,與這些徹底墮落為蛇人的梅爾紹克帝國的巫虺,展開無休止的爭鬥。
倘若羽蛇稍有異常,怕不是恐龍之父烏歐塔就會立刻察覺到,不可能任由隻剩下一具化身的賽斯,在自己的地盤上瘋狂作妖。
由此可見,賽斯這是為了拉攏阿辛多而故意這麼說的,其目的自然就是想讓他看到自己恢複神力還是有希望的,不要讓他再這麼擺爛躺平下去了。
不出布來恩的預料,阿辛多顯然是不吃賽斯這一套。
他就像一個油鹽不進的老頑固,歎了口氣,緩緩說道,“你還是不懂……屬於我們巫虺的輝煌早已在數萬年前就終止了,迎接我們的隻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暗,這就好比絕大多數爬行動物,在寒冬降臨前,都會選擇休眠一樣。”
他抬著好似隨時都有可能從脖頸上滾落下來的骷髏頭,凝重著閃耀出夢幻般光彩的華麗穹頂,接著道,“本就該沉眠的巫虺,為何要違背自然的變化,打破一體製衡之道,強行從漫長的沉眠中蘇醒,這麼做的下場就是讓我們整個族群徹徹底底的消失在時間長河之中,我必須要為我的族群負責。”
“我已經守護了我的族人數萬年,哪怕是再守護幾萬年,又能如何呢?隻要屬於我們巫虺的漫長冬天沒有離去,那麼我們就永遠不可能睜開雙眼,因為這根本就不屬於我們的時代,又何必要冒著被滅族的風險,去硬著頭皮去爭呢?”
聽到這裡,賽斯突然沉默了。
她是明白阿辛多的話語的,同樣也明白這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時代,隻要超越於諸神之上的那位存在還在,那麼她永遠不可能翻得了身。
這讓他意識到,就算是布來恩沒有出現在巫虺尖塔,也會有第二個布來恩出現,並機緣巧合的破壞掉自己蓄謀了數千年的計劃。
她什麼都明白,就是不甘心。
作為一名實力曾經達到過頂峰的強大神力,她體會過擁有那種神力的強大,也體會過被創造者種族膜拜的成就感。
這就猶如毒藥般讓她一旦失去它們,就仿佛徹底失去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而今,她卻從金字塔的頂峰摔落下來,隻剩一具還殘留著少許神力的化身,連實力最弱的半神都不是對手。
為了恢複神力,甚至還要放下自己的尊嚴,去麵對曾經視自己為一切寄托的信徒。
所以她渴望恢複自己的神力,也痛恨那些曾經奪走自己這一切的操控者。
哪怕是真的如阿辛多所言,這個時代已經不屬於巫虺,不屬於她這個如風中殘燭般的遠古之神,她也不在乎。
她不想躲在巫虺尖塔內,像個躲在發黴洞穴的鼴鼠,祈禱邪神賽特的勢力找不到自己的藏身之所,祈禱那根本不可能降臨的那種屬於撒魯克巫虺的時代。
“如果不去爭,那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賽斯神色堅定,言語冰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