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湯濺了一地,玉質的湯碗也瞬間裂成了兩半。
走出辰陽宮,她挺了挺腰背,儀態端莊依舊,但美目中蓄滿了深深的恨意。
太後從前是看重瑧王輕視她的太子,如今是恨不得把柳輕絮寵上天!
偏心偏到如此地步,而她卻連一句委屈的話都不敢說!
什麼柳景武不疼愛大女兒,什麼柳景武不把瑧王放在眼中,什麼太後要替瑧王找回麵子,通通都是借口!
這分明就是強捧柳輕絮這個小兒媳,好讓柳輕絮風頭壓過她這個皇後!
這母子三人,真是沆瀣一氣!
……
瑧王府。
對於如此豐厚豪華的聘嫁之禮,柳輕絮自己都看呆看傻了。
燕巳淵讓人騰出五個大院子才將所有東西裝下。
還不等他們去清點,瞿太後就派了人來催他們回宮。
想起答應過婆婆早去早回,柳輕絮也隻得壓下心中的激動和興奮,先跟著燕巳淵去宮裡。
在馬車快要到宮門時,蕭玉航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攔下他們並上了他們的馬車。
“小舅舅,我已經去國子學打過招呼了,明日起我就去國子學聽講課。”
“嗯。”燕巳淵勾了勾唇,以示他表現不錯。
“小舅娘,你那三弟我還沒見著,你能否給我說說,他有何喜好?”蕭玉航轉頭笑眯眯的向柳輕絮問道。
“喜好我不清楚,但他為人有點一言難儘。”柳輕絮努力的回想柳元傑的樣子。
“什麼叫為人有點一言難儘?”蕭玉航有些聽不明白。
“我記得他剛被接回柳家時還挺木訥的,但沒過多久,就開始在下人麵前趾高氣昂了。”
“這不是理所當然嗎?”蕭玉航笑說道,“一個養在外麵的私生子,突然變成將軍府的大公子,還是唯一的男丁,換我我也會得意忘形的。”
“小侯爺,彆人那叫得意忘形,我倒覺得你是自甘墮落!”柳輕絮調侃的笑了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燕巳淵的關係,打死她都不信這家夥是當今北蕭侯與平陽長公主的兒子,還是北蕭侯唯一的繼承人!
這哪裡是氏族公子,完全就是一個不求上進的小年輕!
“小舅娘,你彆笑話我行嗎?各人有不同的喜好,我又沒做傷天害理之事,隻是想多玩幾年罷了。”蕭玉航委屈的撅起嘴。
他一個小夥子跟個姑娘家似的,柳輕絮眼角狠狠抽出,嫌棄得不要不要的。
眼見宮門就在前麵,燕巳淵突然開口,“玉航,該下去了。”
誰知蕭玉航說道,“小舅舅,我不下,我還要進宮教太後她老人家打麻將。”
聞言,燕巳淵和柳輕絮忍不住對視,皆是一臉黑線。
母後還真想玩那個?!
柳輕絮忍不住先道,“你不是要去國子學接近柳元傑嗎?哪來時間教我們母後打麻將?”
“太後她老人家說讓我晚上去教她,白天我去聽講學,不耽誤。”
柳輕絮扶額。
燕巳淵也徹底無語了。
三人很快進了宮。
就在他們準備去紫宸宮時,突然一宮人匆匆向他們跑來,恭敬的行了禮後對柳輕絮說道,“瑧王妃,沈貴人在冷宮哀求,說什麼都要見您。”
柳輕絮直接皺起眉頭。
沈思巧這是又要搞什麼把戲?
在冷宮都這麼不老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