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楚中菱自然也跟了去。
柳輕絮瞥了一眼還沒有翻動的箱子,再看桌上被他們看過的極少一部分公文,頓時覺得腦袋都大了一圈。
隻看了這麼一點,她家巳爺都快被氣死了,要是看完,還不定會被氣成什麼樣!
這羅家父子不但心狠手辣,還狗膽包天!
對下增收賦稅,對上瞞報賦稅,至少七成賦稅進了他們父子腰包!
附近的山林也成了他們父子的私有物,設障收費,不許百姓私自進山,儼然攔路土匪!
侵占礦山,奴役百姓……
這一件件事哪樣不是罪大惡極?
真可謂是作惡多端!罄竹難書!
羅福瀚還沒被抓來,他們先讓人把羅茂更帶到了跟前。
看著滿桌被翻閱過的公文,羅茂更臉色如同燃儘的白蠟,被推到地上跪著,聳拉著頭,再沒有之前的一丁點理直氣壯。
“用刑!”燕巳淵冷聲開口。
他話音一落,兩名暗衛上前,手中匕首一晃,緊接著就是羅茂更淒慘的叫聲。
渾身筋脈被切斷,手腳的大動脈處更像水龍頭似的湧出紅色液體,就片刻的功夫,他人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柳輕絮在一旁都看得直愣了。
她一直以為彆人怕她家巳爺是因為她家巳爺手中有兵權,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可能想錯了。
跟她家巳爺辦事的狠勁兒比起來,兵權算個球啊!
等到羅福瀚被呂子良帶到他們跟前時,羅茂更一身的血都快流儘了,整個人隻剩下出氣,連呼吸都快沒了。
廳堂裡,都快成血池了。
蕭玉航根本不敢帶楚中菱進來,兩人就在外麵聽著。
“更兒!更兒——”瞧著兒子的慘樣,羅福瀚失聲痛喊,當場就崩潰了。
“羅福瀚!”燕巳淵猛拍桌麵,如鐵麵閻羅般冷聲道,“你若想救他,就從實招來,長生仙人在何處?”
沒有一句廢話,直接戳人心窩子。
不論是眼睛看到的,還是耳朵聽到的,對羅福瀚來說,都如淩遲般,彆說招架之力了,連思考的機會都沒有!
“我招……我全招了……”被五花大綁的留下了驚恐的眼淚,哀求道,“求瑧王殿下饒他一命……都是那長生仙人叫我做的……我願招……”
燕巳淵淡淡的睇了江九一眼。
江九上前,先給羅茂更喂了一粒藥,接著讓人將羅茂更帶下去救治。
瞧著他們粗魯的動作,柳輕絮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
就算羅茂更有一線希望能被救活,但被他們像拖死狗一樣拖動,估計路上就能嗝屁。
不過對於這種罪大惡極的人來說,死不足惜。眼下,她和燕巳淵更在意的是那位‘長生仙人’!
羅福瀚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不了解,他們隻知道羅茂更的慘樣給了羅福瀚深深的痛擊,以至於他哆嗦著身子像倒豆子一樣把自己乾過的事都交代了出來。
“那仙人說隻要我們籌夠銀兩,就告訴我們長生秘法,還說擁有的長生,皇上都奈何不了我們……”
“季東嵐不願與我們勾結,還說要揭發我們,長生仙人為了控製他,就讓人給他下毒……”
“王爺明鑒,那些事都是長生仙人叫下官做的,下官也是被逼無奈啊!”
“好一句被逼無奈!”柳輕絮聽得忍不住冷笑,“你們撈銀子的時候有難受過嗎?還被逼無奈!嗬!”
“下官真的是被逼的……那長生仙人有幾個手下,很是了得,下官為了保住小命才不得已答應他們……”羅福瀚委屈的哭訴道。
柳輕絮看著肥頭大耳的他,滿身膘,油膩得讓人惡心。偏偏他還一副委屈嘴臉哭訴,更是讓她惡心到了極點。
“長生仙人和他的手下在何處?”燕巳淵鐵青著臉怒問。
這才是重點!
羅福瀚打了個冷顫,哆嗦回道,“長生仙人很是神秘,下官並不知她的行蹤,除非她自己出現。至於她的那些手下,聽說他們前陣子去京城了。”說完,他有激動的求饒,“王爺開恩啊,下官所言句句屬實,求王爺饒了我們父子吧!”
“那長生仙人長何模樣?”燕巳淵繼續怒問,對於他的求饒,全當犬吠聲。
“她一直戴著麵具,下官從未見過她的模樣。”
柳輕絮他們能肯定,這‘未來仙’和‘長生仙人’就是同一人!
但羅福瀚的話他們是不可能全信的。
不過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羅家父子死罪難逃!
燕巳淵又一聲怒喝,“廢除他四肢,押回京中受審!”
呂子良領命,抓起羅福瀚的後領就將其拖了出去。
很快,外麵傳來羅福瀚的慘叫聲,比鬼哭狼嚎還刺耳,甚至叫得比他兒子羅茂更還淒慘。
柳輕絮暗暗打了寒顫,再一次佩服起她家巳爺的超強硬手段來。
難怪當初他們在清河鎮時,還是隆興城刺史的沈宗明對他們小心翼翼得緊,估計他是見識過她家巳爺的辦事能力!
蕭玉航帶著楚中菱從門外進來。
“小舅舅,我們要不要回京,說不定那未來仙就躲在京城!”
“不用。”柳輕絮替燕巳淵作了答,頗顯神秘的牽了牽嘴角,“父皇和羅福瀚都給了我們很重要的提示,隻要根據這些提示,我相信很快便能找出她來。”
“提示?”蕭玉航略顯不解。
“女的,上了些年紀,這樣的提示還不夠明顯嗎?”
聞言,蕭玉航一雙黑眸睜得大亮,“小舅娘,你是說?”
柳輕絮朝身側的巳爺看去。
隻見巳爺已經恢複了常色,雖然還是麵無表情,但跟先前鐵麵閻王的樣子比起來,可好看了不止一點點。
“絮兒有何辦法?”燕巳淵溫聲問道。
“那個世界的人,自然要用那個世界的方法去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