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換楚中菱臉黑了。
到了平陽公主府,他們剛下馬車,就見一女孩從側麵小跑過來。
“小侯爺、公主殿下。”
“你怎麼在外麵?”楚中菱脫口問道。
柳元茵低著頭,卑微地道,“聽說公主還未回來,奴婢不敢進去,隻得在此等候。”
蕭玉航冷著臉斜視她,想起她以前的為人,哪怕她再洗心革麵,都洗不去他心中對她的那份厭惡。
他連話都懶得說一句,拉著楚中菱就往大門內去。
柳元茵一點都不生氣,畢恭畢敬的跟在他們後麵。
楚中菱本想去主院給公婆請安,但他們剛進府,杏兒就找到他們,說平陽公主和北蕭侯進宮了。
蕭玉航可是求之不得,沒有自家娘親在,他們可以放開手腳過二人世界了……
不過在過二人世界之前,他把院裡的管事叫到了跟前,介紹過柳元茵如今的名字後,就讓管事帶她下去安頓。
他沒交代管事給柳元茵安排事情做,管事也沒自作主張讓柳元茵做事,而柳元茵也極其安分,在一間下人房裡安安靜靜的住著。
當然,蕭玉航也不可能就這麼安頓她,自然是暗中派人把她盯著。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隻要柳元茵有一點不軌的動靜,就將她亂棍打死。這是她娘的府邸,敢在她娘的地盤生事,死了也沒人敢過問。
不過兩日觀察下來,柳元茵是真的老實本分。
這天到了楚中菱回門的日子,她和蕭玉航要去皇家彆院看望楚坤礪和上官淑蘭。
小夫妻倆商量了一番,決定把柳元茵帶上。
留她在府裡,還不如放在眼皮子下看著,順便帶她出去晃一晃,好叫彆人相信她這個‘新芽’是大湘公主身邊的人。
一路上楚中菱不停的打‘嗬’,蕭玉航抱著她,想笑又不敢笑。
婚前他忍得有多苦,婚後就有多放縱,恨不得連本帶息一下子討儘。
楚中菱哪是他的對手?這幾日被他翻來覆去的折騰,連生氣都沒了力氣,要不是今日要去見自家父皇母後,她連眼都不想睜。
馬車行駛在路上,剛過了熱鬨的街頭,突然就被一群蒙麵人擋住了去路。
對方甚至一言不發將車夫刺傷。
突來的狀況讓蕭玉航和楚中菱很是震怒,也很是意外。
蕭玉航帶著楚中菱快速飛到馬車頂上,目視著攔路行凶的黑衣人。
共十人,蒙著臉,殺氣騰騰。
“你們是誰派來的?”
但黑衣人根本不搭理他的問話,舉著刀劍就殺向他們。
今日去見嶽父嶽母,蕭玉航也沒帶任何兵器在身上,好在他之前送了一條鞭子給楚中菱玩,這會兒正好派上了用場。
幾鞭子淩厲的揮出去,也逼退了黑衣人。
隻是這些人似是鐵了心要殺他們,就算一時傷不到他們夫妻二人,也不斷的圍攻他們以消耗他的體力。
一對十,本就不易,何況蕭玉航還得顧及懷裡的女人。
隨他們出來的丫鬟婆子早都嚇得逃散呼救了,隻剩柳元茵一人躲在馬車邊瑟瑟發抖。
那些黑衣人也是夠狡猾,在圍攻他們的同時,一個黑衣人突然朝他們擲出手中的劍——
蕭玉航正應付身後那幾人,壓根沒想到對方如此卑鄙,看著那鋒利的劍頭朝他們而來,他眸孔猛收,心臟都險些停止了跳動。
“公主當心——啊——”
突然一個嬌小的身影飛奔而來。
蕭玉航抱著懷裡的人兒在千鈞一發之際飛開躲過,壓根沒想到還有這一幕,等他們重新落地時,看著先前站立過的地方,隻見柳元茵倒在地上,正痛苦的呻吟。
那把長劍將她手臂劃破,血水流出,一地鮮紅。
不止他意外的愣住,就連楚中菱看到這一幕,都深深的震驚到了。
他們做夢都沒想到,柳元茵居然會跑出來為他們擋劍!
雖然那一劍沒傷到他們,但柳元茵的舉動是真出乎他們的意料!
眼見黑衣人們還不收手,蕭玉航也沒了耐心,猛地朝天吼道,“你們還要看熱鬨多久!”
他身邊不是沒人,隻是他從來沒想過要他們幫忙。因為他不想被他爹娘看輕,做他們羽翼下的雛鳥。
但眼下他也不想為了麵子而冒險了。
在他喉音落下時,幾名暗衛如影子般出現。
那群黑衣人瞧見情況不對,都不等暗衛出手,直接收手就逃。
蕭玉航氣得咬牙切齒,想叫人追,可又怕中計,不得已隻能低喝,“不用追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些人從何而來,為何要對付他們……
要知道,就連燕容熙都沒敢對他下手,就是因為他身邊有爹的暗樁。
“小侯爺,你沒事吧?”一暗衛到他身前關心的問道。
“沒事。”蕭玉航朝柳元茵和車夫看了看,“把他們帶回去療傷。”
“是。”
兩名暗衛分彆將柳元茵和車夫扛上肩頭,很快便飛沒了影。
楚中菱嚇得心驚膽戰,提議道,“玉航,要不今日我們就彆去父皇母後那裡了,讓人帶個信給他們,說我們改日再去。”
蕭玉航搖頭拒絕,“如果對方有心對付我們,就算改了日子也免不了。”
說完,他抱著她重新回到馬車內。
其餘暗衛自覺退去,隻剩下一名給他們充當車夫。
馬車裡,楚中菱在他懷裡漸漸冷靜下來,猜疑道,“這些人不問緣由就對我們動手,難道是周蓮派來的?”
仇人,她隻對‘未來仙’印象深刻,也隻能想到周蓮。
蕭玉航沉著臉,搖頭,“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