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月色也正濃。皎潔的月光照著她扭曲猙獰的模樣,原本柳元傑並不害怕的,可隨著她‘卑鄙’聲落下,他臉色唰地失血。
隻見苗子那雙眼突然變得猩紅,兩隻眼眶裡像注滿了鮮血似的。
這完全不是猙獰就能形容的……
饒是柳元傑再狠辣無情,在這一刻也被她的變化深深嚇到了。
“你……”
麵前的女人,哪裡還像個人,簡直就是女鬼!
他哆嗦著,被突來的恐懼畫麵嚇得連跑都忘了。
“噗!”
突然,苗子從口中噴出一口口水。
柳元傑完全沒想到她會有如此惡心的舉動,猝不及防地被她噴了一臉。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她的口水沾到他臉上,他不僅聞到了一股惡臭,甚至臉上瞬間如著火般,痛得他慘叫不已。
他雙手瘋狂的去擦自己的臉,結果這一擦才發現,她吐的根本不是口水,而是殷紅的血水!
而他的臉,在這些血水的侵染下正灼燒腐爛!
這還不算,隻見苗子把腹部中的匕首抽出來,然後一抬手,狠狠朝他腹部刺去——
……
孩子出生兩日了,柳輕絮才想起名字還沒定。
燕巳淵笑著問她,“絮兒可有中意的名字?”
柳輕絮聽出的意思就是,如果她沒想好,那就他為孩子取名了!
想到江小七的名字是他隨意取的,她立馬道,“我早就想好了!”
“哦?”燕巳淵豐眉挑起,很好奇她會給孩子取什麼名字。
“瀲灩,有相連之喻,我希望他們兄妹在人生道路上能團結和睦、相親相愛、共創輝煌。”柳輕絮趕緊道出心中想法,甚至還作出一副陶醉模樣,“再有,浟湙瀲灩,浮天無岸。從一望無際的大海到無邊無垠的天際,包羅了天地間最美好的景象。燕容瀲、燕容灩,是不是特有詩情畫意?”
“容瀲……容灩……”燕巳淵輕聲念出,眼眸中溢滿了深邃的笑,“好聽、好意、好名字。”
柳輕絮高興的向他確認,“那就這麼定了哦?哥哥叫燕容瀲,妹妹叫燕容灩!”
彆給她整什麼燕老大、燕老二之類的,她可受不了!
燕巳淵抬起手寵溺地刮她鼻尖,“孩子是你千辛萬苦生下來的,你說叫什麼就叫什麼。回頭請皇兄擬旨賜名,走個過場。”
柳輕絮一聽,心裡暖得沒法形容。
正在她感動之際,秀姑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王爺、王妃,將軍府出事了!”
不止她瞬間拉長了臉,連一旁巳爺都繃起了臉。
她朝門外喚道,“進來吧。”
秀姑推門進去,稟道,“王爺、王妃,柳少爺死了!”
柳家的事,柳輕絮是真不耐煩過問。
但秀姑帶來的消息卻是她怎麼都沒想到的,頓時震驚得一逼,“柳元傑死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您生產的那晚!聽將軍府傳來的消息,柳少爺死狀極慘,還被人藏在他房間的床下!柳將軍找了他兩日,最後還是府裡下人聞著臭味才發現柳少爺的屍體,經仵作檢查,已經死了兩日了。”
柳輕絮聽完,抿著唇說不出話來。
這消息可不是一點點勁爆!
柳元傑是柳家的獨苗,柳景武可是寶貝得很,為了讓兒子進國子學,不惜拿出十萬兩銀子給她作嫁妝,就為了討好他們夫妻,好讓他們能幫柳元傑爭取到一個學位。
眼下,柳元傑這麼一死,那柳景武還不得瘋掉?!
燕巳淵沉聲問道,“可抓到凶手了?”
秀姑道,“據柳少爺院裡的人說,懷疑是一個叫苗姑娘殺的柳少爺,這苗姑娘什麼來曆沒人清楚,隻知道是柳少爺從外麵帶回府專程暖床的。據說那苗姑娘已經失蹤兩日了,現在柳將軍正派人四處搜捕她!”
“苗姑娘?”柳輕絮和燕巳淵猛然一震。
交換過眼神後,柳輕絮急問道,“柳少爺死時是何模樣?”
秀姑道,“死得極慘,據說麵目全非,好像沾了什麼毒,整張臉都爛得隻剩骨頭了。”
柳輕絮倒抽涼氣,“那苗姑娘多半就是苗子!沒想到她居然藏在柳元傑身邊!”
餘輝和景勝同他們說過苗子殺人時的情景……
柳元傑的死狀同之前被苗子殺害的侍衛死狀極為相似,而且一個苗子、一個苗姑娘,還用問嗎,百分之百是同一人!
想當初,苗子在街上被柳元傑調戲,還極力反抗呢,誰能想到她居然自己回到了柳元傑身邊……
難怪他們怎麼找都找不到人,這種‘吃回頭草’的,他們如何能想到?
“阿巳,你看這事?”
“秀姑。”燕巳淵沉著臉吩咐起來,“讓景勝前去將軍府,查一查事情的來龍去脈,那苗子為何要接近柳元傑!”
“是。”秀姑趕緊退了出去。
消息來得太陡,柳輕絮腦子裡很大一團都是空白的。
這苗子殺人的手法實在恐怖,不但會妖變,而且吐口血比硫酸還凶,現在想起留她在府中幾個月,她都忍不住後怕,後背都是冷汗。
這種人,先不說有多難抓,就算抓到了,要如何應付她陰毒致命的攻擊?
“先彆想太多,我們靜觀其變。”燕巳淵摟著她安慰。
“阿巳,你說這樣恐怖的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她也不像個頭目,就她都如此厲害,要是她背後有人,那背後之人該是多厲害?”柳輕絮揪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