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一名丫鬟跌跌撞撞連哭帶喊的跑來——
“老爺……太夫人不行了!”
柳景武人事不省,根本沒反應。
景勝瞬間一臉黑線。
他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魏氏去世,再一次驚爆了整座將軍府。
也再一次震驚到了柳輕絮。
將軍府傳來的消息是,魏氏因為聽到孫兒噩耗當場昏倒,醒來後不顧下人阻攔,執意要去見孫兒最後一麵。結果,也不知道是被孫兒的慘樣嚇到了還是因為難以接受孫兒去世的事實,竟一下子斷了氣。
柳輕絮震驚歸震驚,但沒有任何言語。
魏氏於她而言,連隔壁鄰居都算不上,從前對她原身苛刻至極,後來她穿越到此,魏氏從頭到尾也沒對她施於過好臉色。
連假惺惺都做不到。
就這麼一個比陌生人還不如的人,要她傷心難過,那怎麼可能?
她震驚,僅僅是因為沒想到魏氏竟會如此去世……
傍晚的時候,景勝從將軍府回來。
將柳元茵的話如實彙報後,他總結道,“王爺、王妃,看來柳元茵是想私吞鳳陽鏡。”
柳輕絮問道,“你沒在我爹麵前提鳳陽鏡的事吧?”
景勝道,“回王妃,小的隻字未提。”
“那我爹是何反應?”
“柳元茵聲稱自己沒有為柳元傑做事,柳將軍似乎並未懷疑。”
“嗯。”柳輕絮點了點頭。
果然,柳元茵這數月來的殷勤討好是有目的的!
原來是被柳元傑慫恿,而柳元傑又被苗子慫恿……
一個個自以為是的東西,送他們一句話,真是活膩了!
也不瞧瞧自己有什麼能耐,彆說那處寶藏是空的,就算裡麵真有寶藏,他們有那個命消受嗎?讓他們搬,他們又能拿動多少?
不過,她還真是佩服柳元茵,都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貪念!
那苗子能殺柳元傑,難道還會放過她?
……
城郊聶家莊園裡。
幽暗的密室中,女子緩緩睜開雙眼,看到一旁年近半百的男人,她虛弱的喚了聲,“師父……”同時又心虛的垂下眸子,“我又失敗了。”
半百男人並未生氣,嘴角還帶著淺淺笑弧,“東西不在柳元傑身上,那定是在柳元茵身上。”
女子猛地坐起身,但腹部的痛意讓她忍不住吃痛,她緩了一口氣,咬牙溢道,“我現在就去殺了她!”
隨之半百男人抬手示意,“她現在是我聶家的人,殺她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女子皺眉道,“可是她把鳳陽鏡拿去了!”
“嗬嗬……”半百男人嘴裡發出低低的充滿詭異的笑聲,“先放她那,待我需要時隨時可取。”
“可是周蓮那……”
“就是為了防止周蓮拿到鳳陽鏡後過河拆橋。”
女子點點頭,明白了過來,“師父,我知道了,您是想先煉出長生不老藥,然後憑鳳陽鏡得到寶藏,最後再借周蓮神秘的方法去另一個世界。若是現在將鳳陽鏡交給周蓮,她說不定會棄您而去,以後就算你煉製出長生不老藥,也會被燕家人追殺,到時候隻怕得到寶藏也難以逍遙。”
半百男人嘴角翹著,眼角處也笑出了好幾道紋路。
女子突然歎了口氣,“師父,燕巳淵同柳輕絮戒心很深,那柳元茵接近討好了他們數月似乎都不得他們的心,如今那兩孩子出世,他們隻會更加設防。要想把孩子盜出來,沒那麼容易。”
“我知道。”半百男人緩緩開口,“此事不急,反正隻要他們還是童子童女身,都不影響煉製丹藥。何況,此事我已安排了他人去做,他們母子若想保住性命,勢必會幫我得到那兩個孩子。”
“師父,咱們可以不急,可是那人……”
“待我擁有不死不滅之身又有寶藏傍身,那人……嗬!”半百男人低低的笑著,詭異而邪惡。看了一眼石床上的徒弟,他幽光晃動的眼中多了一絲溫和,“你且好生養傷,如今瑧王府和將軍府都在尋你,你暫且就住在此處。”
“是。”
……
柳輕絮坐月子,也正好避開了去柳家奔喪。
而燕巳淵被自家母後‘禁足在產房裡’,自然也有理由不去。
對柳家祖孫的喪事,他們隻派了景勝前往。
而對於柳景武的狀態,夫妻倆通過景勝是知道的,但知道又如何?他們也愛莫能助。
兩府派出大量的人搜查苗子,城裡城外畫像貼得到處都是,但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連根毛發都沒查到。
這日,兩個小家夥洗完澡,柳輕絮在給他們穿衣裳的時候又扒著他們各種檢查。
可不管怎樣,她硬是沒發現兒子女兒有啥特彆的。
不但沒發現特彆之處,當江九從平陽公主府回來後,在巳爺指使下給兄妹倆分彆采過一滴血,結果讓他們夫妻很是意外的事發生了。
兩個小家夥的血居然與常人無異!
柳輕絮鬱悶了,很是不甘心的問江九,“你確定你師父沒逗我們?”
江九看著倆小娃,也是不解的。
彆說柳輕絮不甘心,連他都不甘心,“王妃,興許他們特彆之處不是血液,是彆的本事。您想想,您食毒紅薯那次,可是他們在肚子裡為您解毒的,他們要是沒有特彆之處,那一次您可就危險了!”
柳輕絮想想,還真是有道理。
隻是看著一對萌萌的兒女,她又忍不住歎氣,“那他們究竟是哪裡特彆?”
江九腦海中像是有靈光閃過似的,突然道,“王爺的血液能解毒,小世子和小郡主身上,興許是彆的流液能解毒呢?”
彆的流液?
柳輕絮眨了眨眼,然後同一旁巳爺交換眼神。
從彼此眼中,他們都看到了對方想掉黑線的衝動!
人身上可接觸的液體就那麼幾樣,血液已經被排除了,那剩下的就是汗液、唾液、尿液——
這些東西要是能解毒,那不得把人惡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