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叔腹黑又難纏!
男人搖頭,“不,得留她一條命。”
聞言,苗子有些不解,“留她命做何?師父,我真不知道你為何要娶她,她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還是個被家族拋棄的廢物,養條狗都比她強!”
“嗬嗬!”男人陰仄仄的笑了一聲,“她現在是柳景武在世上唯一的親骨肉,柳景武能讓她改頭換麵,說明還是在意她的。柳元茵確實是個廢物,但捏著她,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苗子癟了癟嘴,“師父,我知道該如何做了。”
……
自辦完魏氏和柳元傑的喪禮後,柳元茵就沒再去城裡。
辦喪禮那幾日她一直在柳家,主要也是擔心苗子會出現,柳家無疑是她最安全的避風港。
喪禮辦完後,她不得不回到聶家,可回聶家這些日子,她每日提心吊膽,就算睡著了也是噩夢連連,很是害怕苗子找到她。
雖說聶家在當地有些名望,但再有名望又如何,沒權沒勢的,除了欺壓貧下老百姓,在京城那些官宦之家麵前什麼也不是,更彆說對付苗子那樣有妖術的人了,整個聶家加起來都不夠苗子殺的……
突然,房門被人推開。
她抬起頭,擠出笑迎了上去,“老爺,您怎麼來了?”
她所嫁的男人叫聶佩遠,年近五十,有一個兒子,不過已經過世了,還有一個十歲的孫兒。
她沒見過他孫兒,據說被送去什麼地方學藝了。
她之所以願意嫁給這個又醜又老的男人,也不過是生存所迫。柳家不願再接受她,除了爹給她安置了一處宅院,彆的什麼都不管她,她受不了那樣的日子!
這個男人是惡心,特彆是在床上的時候,更是惡心到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可這個男人有錢,對她也寬容大方,她現在就指望著自己肚子爭氣,早點生下一兒半女,然後送這個老東西歸西,將來順理成章的繼承這老東西的家業……
“新芽,你最近心事重重,可是莊子裡的人讓你受委屈了?”聶佩遠關心的問道。
聽著他滄桑的嗓音,再看他那張比自家爹還老的醜臉,柳元茵惡感滿腹,但又不得不擺出溫柔乖巧的樣子。
“老爺,莊子裡的人對我極好,怎麼可能讓我受委屈呢?”
“你許久都沒去見公主了,可是想她了?”聶佩遠善解人意地問道。
“……嗯。”柳元茵輕輕點頭。
“想她便去看她吧。我說過,你嫁過來是享福的,想做什麼便去做,想買什麼便去買,嫁給我這麼個老頭子本就讓你受委屈了,可不能在彆的事上再讓你受委屈。”
柳元茵看著他,感激道,“多謝老爺。”
麵前的這個老男人,也就這點好,銀子給她隨便花,東西隨便她買,讓她過得比在柳家還滋潤。而且他也不怎麼管束她,她想去哪都行,隻要提前告訴他,讓他心裡有個著落。
她無數次歎氣,為何這樣寵她的男人不是個年輕俊美的……
要是像瑧王和大王爺那般模樣的俊美男子,她該多幸福啊!
……
離開莊子,柳元茵坐著轎子進城。
走到半路,轎夫突然擱了轎子跑了。
轎子失衡,驚得她‘啊’一聲尖叫,還險些從轎子裡摔出去。
穩住身形後,她一把扯開轎簾。
這不看不要緊,看到不遠處一身黑衣的女子時,她整個人都止不住顫抖。
“你……你怎麼在這?你想做何?”
她千防萬防,就是害怕苗子會出現,沒想到她這剛一出莊子就碰上了!
苗子站在路口,斜眼睇著她,嘴角也勾著斜斜的笑。
“二小姐,我也不跟你廢話,隻要你把鳳陽鏡交出來,我就不為難你。”
“鳳……鳳陽鏡……”柳元茵臉色慘白如蠟。
“你可彆說它不在你手上!”苗子冷笑著朝她走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眼神甚至不屑的睥睨著她,“柳元傑死的時候可是告訴過我的,你已經拿到了鳳陽鏡。”
“你這個妖女!為何要用那麼殘忍的手段殺害他?他哪點對不住你了?”提到柳元傑,柳元茵就忍不住激動,恨意之下,連害怕都消失了許多。
“嗬!”苗子舉起手,一邊輕笑著一邊吹著自己的指尖,“我可沒想過要殺他,我隻是想利用你們兄妹幫我拿到鳳陽鏡而已,誰知道他心那麼狠,把我當玩物也就罷了,居然想殺我。”
“你……”看著她吹指尖的樣子,仿佛那尖銳的指甲就是即將行凶的利器,柳元茵後背上全是冷汗,身子也跟抽筋般止不住的顫抖。
她是痛恨這個妖女的!
可再痛恨,她也知道自己不是這個妖女的對手!
柳元傑的死狀深深的刻在她腦海中,她不知道這個妖女是如何殺死柳元傑的,但她能肯定一點,如果這個妖女要殺她,那她的死狀會與柳元傑一樣!
對於她滿臉的恐懼,苗子似乎很滿意,笑容也恢複了當初的清麗可人,“二小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不用我逼你吧?”
柳元茵目光死死的瞪她,“我要是把鳳陽鏡給了你,你如何能保證會放過我?”
苗子‘嗤’地笑了起來,“你一個被家族拋棄的廢女,又威脅不了我,我殺你有何用?”
柳元茵麵如死灰,咬著牙道,“我可以把鳳陽鏡給你,但現在鳳陽鏡不在我身上,你若想要,可隨我去鎮國將軍府取!”
聞言,苗子很是驚訝,“你把鳳陽鏡交給柳景武了?”
“你想多了!”柳元茵白了她一眼,“你應該我爹的脾氣,若是她知道我從瑧王府盜了鳳陽鏡,定是不會饒過我。就算他不殺我,也絕對會把我交給瑧王府發落。我把鳳陽鏡藏在鎮國將軍府裡了,就在我以前住的芙蓉院中。”
苗子默了默。
柳元茵身上沒有鳳陽鏡,這是她師父確認的了。
她也相信柳元茵不敢將鳳陽鏡的事告訴柳景武,就像柳元茵自己說的那樣,柳景武若是知道自己女兒盜了先帝的寶物,要麼親自宰了女兒,要麼把女兒交給瑧王府。以柳景武的性子,他連女兒都能逐出家族,又怎會在先帝的遺物上包庇女兒?
“柳元茵,給你一天的時間,明晚陽明峰見。”她目光陰沉的盯著柳元茵,不忘警告,“就你現在的處境,聶家是不可能護住你的,勸你最好彆耍花招,否則你的下場會同柳元傑一樣!”
語畢,她朝不遠處的樹林走去,然後消失在樹林中。
柳元茵依舊坐在轎子裡,哪怕她離開了許久,也還是不停的顫抖,雙腳軟得根本沒法直立。
雖然這個妖女一副不屑殺她的口氣,可是誰能保證她把鳳陽鏡交出去以後還能活命?繼續藏好鳳陽鏡,說不定她還有生的希望!
權衡了一番之後,她狠狠的咬著牙,指甲掐著自己手心,果斷的做下一個決定——
……
“什麼?苗子找你了?還威脅你要你去瑧王府偷鳳陽鏡?”聽到女兒的哭訴,柳景武驚得從座上炸起。
“爹,我該怎麼辦?我不想死啊!”柳元茵跪在地上顫抖的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