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燕辰豪也在,他‘啊’一聲定在原地。
燕辰豪怒道,“朕有如此嚇人嗎?”
小太監撲通跪地,“奴才該死,擾了聖上和娘娘說話。”
“何事如此慌張?”
“回皇上……沒……沒事,隻是蘇相來了,奴才進來稟報娘娘。”
蘇皇後臉色泛著白,但還是極力的維持著自己的端莊,並替小太監說話,“皇上,我爹正四處尋找熙兒,棲霞宮的人也都為熙兒失蹤一事倍感不安,所以才有所冒失,還請皇上看在他們擔心熙兒的份上,饒恕他們的冒失。”
燕辰豪衝小太監瞪了一眼,“還不快請蘇相進來!”
蘇炳成重返棲霞宮,就是想就聶家莊園的事問個清楚,誰知道燕辰豪居然也在。
“聽說嶽丈大人正派人極力尋找熙兒,可有消息了?”見他進來,燕辰豪也沒過多寒暄,直接問話。
殿上,他們是君臣。
殿下,他換了稱呼。
蘇炳成還很意外的愣了一下,因為這聲‘嶽丈’他已經許多年沒聽到了。
回過神來,他搖頭歎道,“皇上,臣派人四處尋找,始終沒有熙兒的消息,真是愁死人了!”
燕辰豪問,“不知嶽丈大人都尋過哪些地方?朕也在派人尋找熙兒,你同朕說說,看看還有哪兒是我們沒有尋到的?”
蘇炳成看了一眼女兒,從進殿開始,他就發現女兒神色不對。
心下默過後,他回道,“皇上,臣派人多在城郊找尋,但皆無熙兒的消息。”
燕辰豪望向殿外,惱道,“朕相信熙兒不會無故失蹤,定是有人對他不利,若是讓朕查出是誰,朕定要滅他九族!”說完,他轉頭看著蘇皇後,眼中多了幾分溫澤,“朕知道皇後擔心熙兒安危,你放心,朕會在此陪你。”
聞言,蘇皇後暗暗的掐了一下手心。
麵上,她泫然欲淚,感動道,“有皇上陪著臣妾,臣妾相信很快便能找到熙兒。可皇上政務繁忙,臣妾身為一國之母,不敢讓皇上擱下政務。皇上,您不用管臣妾,若是熙兒有何消息,臣妾定會第一時間派人向您稟報。”
燕辰豪伸手覆上她的手。
蘇皇後快速鬆開五指。
燕辰豪垂眸盯著她的手,心疼道,“你看你,手心裡都是汗,你如此不放心熙兒,朕又如何能安心去做彆的事?你也彆再逞強了,朕不會離開的,就在這裡陪你等消息。”
蘇皇後,“……”
蘇炳成看著他們夫妻,既插不上話,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他屢次暗中向女兒遞眼色,可女兒正同燕辰豪說著話,根本無心看他。
眼見燕辰豪執意留下來,他心裡急得不行。
皇帝留在這裡,他要如何同女兒議事?
“皇上,依臣看,您還是彆留下了,臣留下陪皇後便可。”
“朕知道你們都是為朕著想,可熙兒是朕的皇兒,一刻不找到他,朕一刻都不得安心!”燕辰豪搖頭拒絕後,又提議道,“嶽父大人也可留下,多一個人也多一份主意。”
蘇炳成,“……”
一起留下,那還有什麼可商量的?
蘇皇後額角都隱隱浮出了冷汗。
燕辰豪突然來棲霞宮已經很讓她意外了,沒想到他居然還要留下來!
……
石屋中。
三人麻將打得正嗨——
柳輕絮摸了一張牌,忍不住念道,“幺雞二條,不打要遭,麻雀!”
幾圈下來,她時不時冒出些話來,一開始燕容泰和麵具男都很無語,頻頻給她白眼,但聽多了,他們似乎也習慣了。
燕容泰打了一張後問她,“打麻將還有章法嗎?”
柳輕絮想都沒想的點頭,“有啊!”正巧坐她上手的麵具男打了一張三筒,她一邊笑一邊摸牌,“牌從門前過,不如摸一個!哈哈!看吧看吧,三筒!”
燕容泰,“……”
麵具男,“……”
“五筒!”柳輕絮打出另一張,催促的朝燕容泰看去,“愣什麼啊?該你了!”
燕容泰無語得都不想理她了。
就在他伸手準備摸牌時,身子突然僵住,不但眉眼沉了下來,連臉色都變了。
柳輕絮眸子暗轉,但麵上又像什麼都沒看到似的,不滿地道,“打個麻將還便秘,你煩不煩啊?你也就輸了幾百兩銀子而已,不會連這點都輸不起吧?”
燕容泰沒說話,徑直起身。
柳輕絮正要跟著他起身,燕容泰突然冷聲朝麵具男說道,“把她看好了,我去去便來!”
麵具男端坐在石桌邊,眸光冷冽又鋒利的射著柳輕絮,似乎她要敢動,他立馬對她不客氣!
柳輕絮惱火道,“燕容泰,你啥意思?麻將打得好好的,你走什麼走?”
燕容泰扭頭,用眼角睇著她,“用你的話說,拉屎!怎麼,你還想跟去?”
柳輕絮忙做出嘔吐狀,“嘔——”
燕容泰沒再理會她,隨即快步朝黑暗的方向而去。
柳輕絮目光盯著,可惜那裡沒亮光,黑漆漆的,她實在瞧不清楚。
想起身跟去,偏偏麵具男把她死死盯著,她心下一橫,起身道,“我也要去拉屎!”
麵具男突然將身側的一柄劍拍桌上。
柳輕絮怒道,“你啥意思?”
“你先前不是拉過了?”
自打麵具男出現後,這是他第一次開口。
聲音很低,還帶著沙啞感。
柳輕絮忍不住皺眉,這明顯是刻意變聲的。
這男人,又是麵具又是變聲,難道他們真見過?
也隻有見過,他才會害怕被她認出!
但麵上,她什麼也沒表現出來,隻不滿的瞪著他,“誰規定一天隻拉一次?”
“那就就地解決!”
“……”
“不然就乖乖坐好!”
“你叫我坐好就坐好啊?”柳輕絮不滿他威脅,起身道,“有什麼本事就亮出來吧,看看是我厲害還是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