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可腫了?”他作勢要去撩她的裙子。
“你!”瞿敏彤嚇得趕緊把他的手抓住。
“嗬嗬!”燕容泰忍不住發出笑聲,並用眼神示意她,“你再叫大聲些,讓他們聽著去,就算我們沒發生什麼事,他們都不信!”
瞿敏彤紅著臉縮在他頸窩裡。
兩個人一同養傷的日子,雖然真的沒發生什麼,但是親密的肢體接觸也不少。好多時候瞿敏彤醒來都會發現自己睡在他臂彎裡,她也不知道自己主動的還是他主動的,一開始是彆扭尷尬難為情,可漸漸地,她好像也習慣了,何況在他懷裡的感覺不賴,舒服得很……
鬨了一場,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燕容泰斜了好幾眼,看著像貓兒一樣窩在他懷裡的人兒,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唇角揚得有多高。
……
如此龐大的隊伍一入國公府,險些沒把國公府的人嚇一跳。
在瞿敏彤帶領下,燕巳淵和柳輕絮直接踏去主院。
他們這般動靜,洛滿貞哪可能不出來?
還不等他們自己找地方落座呢,洛滿貞便出現了。
同樣她帶了好些家奴和婢女,且身邊還有個五十來歲的婦人,且這婦人的神色看起來比洛滿貞臉上的橫肉還凶幾分。
“她就是媛娘。”瞿敏彤小聲在柳輕絮身邊說道。
柳輕絮勾了勾唇,用眼神示意她彆緊張。
然後她和燕巳淵徑直上了主座。
“拜見瑧王殿下!拜見瑧王妃!”洛滿貞還是懂禮數的,帶著一群下人先向他們行了禮。
但在他們行禮聲落下後,偌大的廳堂裡卻安靜無比。
洛滿貞不由得朝主座看去。
卻見夫妻二人如雕塑般,既沒有多餘的表情,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隻愣愣的看著他們。
她微微皺眉,示意媛娘扶她起身。
下人們見她起身,自然而然的跟著起身。
突然,一旁傳來女子嘲諷的聲音,“安慶夫人真不愧是一等國公夫人,不光自個兒眼睛長頭上,就連身邊的人也都長成了一個樣兒!”
洛滿貞立馬扭頭看去。
攙扶著她的媛娘好奇又不解地打量著楚中菱,“這位是?”
楚中菱傲冷地瞪向她,“你個老婢子,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
彆看她語氣惡劣,但卻把媛娘堵得臉色刹那間變成了豬肝色。
因為她說得並沒錯,拋開其他人不說,就他們六人,要麼是有貴重的身份,要麼是有封號,楚中菱雖說不是玉燕國人,可她是大湘國嫡親的長公主,就算瞿太後見著她都得客客氣氣的,更遑論其他人了。
洛滿貞哪會看不懂他們這一行人的目的?暗暗的給媛娘使了個眼色後,她笑嗬嗬地開口,“公主殿下恕罪,老身眼拙沒認出您,下人更是沒見過世麵,還請公主殿下勿要見怪。”
楚中菱‘哼’著將頭轉開,完全不領她的情。
身旁的蕭玉航都忍不住想笑。
他家菱兒彆的本事沒有,耍起性子來那真是沒幾個人受得了!
洛滿貞嘴角的笑有些僵,難堪是自然的。
但她也沒貼著熱臉去討哄,隨即轉頭向燕容泰看去,無比慈祥地道,“西寧王也來了?唉!瞧老身這眼力勁兒,真是越老越不中用咯!”
燕容泰勾了勾唇,似笑,但笑意又不達眼。
洛滿貞接著便朝瞿敏彤看去,嗔道,“彤兒,你也是的,如此多貴客來府上,你怎不提前告訴大祖母?瞧瞧,大祖母一點準備都沒有,把人全怠慢了!”
瞿敏彤站在燕容泰身側,漂亮的丹鳳眼中有著對她的怯意,但也有許多對她的怨恨。
主座上,柳輕絮忍不住開口了,“大舅母,不用如此虛情假意,我們今日來,是來取東西的!”
洛滿貞不得不朝他們夫妻看去,假裝沒聽到‘虛情假意’四個字,仍舊笑嗬嗬地問道,“瑧王妃,大舅母沒聽明白您的意思,您和瑧王殿下留了什麼物什在國公府?”
柳輕絮笑了,“沒人告訴你嗎?本王妃幫西寧王和彤兒郡主向尹家討了一筆賠償,一共陸萬捌仟貳佰兩。尹家被抄家,這筆銀子本該送到西寧王和彤兒手中,但西寧王不便接收銀子,便將銀子交由彤兒的爹娘保管。今日,我們便是來接銀子的。”
洛滿貞朝燕容泰和瞿敏彤看去,不解地問道,“是你們的銀子,怎讓瑧王妃前來討要呢?”
柳輕絮起身,笑說道,“是本王妃替他們討得的傷害賠償,也是本王妃替他們兩方立的字據,如今連銀子影子都沒見到,你說本王妃這中間人是不是當得太不稱職了?”
媛娘忍不住道,“可那些銀子不是說是給彤兒的聘禮嗎?既是給彤兒的聘禮,那國公府自然替彤兒郡主收下了。”
柳輕絮笑著朝她走過去,讚道,“問得好!”
但下一瞬,她揚起一個巴掌飛向媛娘的臉。
‘啪!’
響亮的巴掌聲,當即把所有人打傻了眼。
就連燕容泰他們都沒想到她會如此,一言不合便開打!
偏偏她還一臉是笑,“你也知道是聘禮?西寧王下聘,那是他迎娶彤兒郡主的心意和決心,給彤兒爹娘,那是為了感激他們對彤兒的生養之恩。就算彤兒郡主在國公府長大,吃的是皇家給的俸祿,住的也是皇家修的宅院,你們是給她喂了一口奶,還是親自教過她牙牙學語、姍姍學步?屁事都沒做過,誰給你們的臉替她收受聘禮?”
“你……”洛滿貞忍無可忍地變了臉。
可是柳輕絮變臉比她還快,罵道,“我什麼我?我和瑧王身為西寧王的親叔親嬸,還不能替他出頭?倒是你這位大舅娘,堂堂的安慶夫人,可真是漁網擦屁股,妥妥給我們露了一手,讓我們知道你有多惡心!我要不要恭敬地稱讚你一句,乾得漂亮,再求皇上給你立個牌坊,讓你‘垂名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