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不是完整的,暫時還分不清楚死的是什麼人。直到有侍衛從土裡撬起一件褐底蘭花的裙子,柳輕絮才猜到對方的身份。
“這不是媛娘的衣物嗎?我記得那日打媛娘板子時,她便穿了這麼一件裙子。可是也不對啊,媛娘還好端端的在沁祥園裡呢,這些屍塊怎可能是她?”
尤氏突然搖晃身子。
“老夫人!”身側丫鬟驚呼著把她扶住。
柳輕絮回頭看去,唇角勾起一絲冷笑,“三舅母,怕什麼呢?”
尤氏顫抖地指著那一塊塊讓人作惡的屍塊,嚇得像要隨時會斷氣,“死……死人……”
突然,她兩眼一翻,倒在了丫鬟身上。
“老夫人!”
“來人啊!老夫人暈倒了!”
倆丫鬟緊緊扶住她,一邊著急地呼喊,一邊忙慌地帶她離開。
柳輕絮隨即給江九和月香使了眼色。
夫妻倆默契的跟在她後麵,隨著尤氏的方向而去。
路上,江九還不忘稟道,“王妃,那應該就是媛娘,屬下剛查看過,那些屍肉帶著殘毒,其死前應該被人喂過大量毒藥。凶手用毒不說,還將人碎屍掩埋,可見其心腸之狠毒!”
柳輕絮擰著眉歎道,“以媛娘在國公府作威作福的德性,她這也算是自作自受。”
月香回頭看了一眼,問道,“他們怎把屍塊埋在那裡?”
江九衝她笑了笑,“國公府這幾日到處都是我們的人,他們急於拿媛娘當替罪羊,一邊要殺媛娘一邊卻出不了府,除了自個兒院子,還真沒彆處藏屍。”
月香道,“看來菱兒公主假裝中毒還是極有作用的!”
江九握了握她的手,眨著眼道,“好戲還在後頭呢!”
月香趕緊抽出手,紅著臉嗔了他一記,示意他在主子麵前彆放肆。
可柳輕絮後腦勺好像長了眼睛似的,打趣道,“你們不用管我,我啥都沒看到。”
月香頓時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然而又聽柳輕絮接著道,“你們成親都好些日子,該要個孩子了。等國公府的事過去後,我跟王爺說,放你們個長假,讓你們有機會努力造娃。”
聞言,江九立馬激動起來,“多謝王妃!屬下一定不負您所望!”
“……”月香差點一頭栽地上。
好在江九眼疾手快摟住她。
四目相對,一個羞赧不已,一個則是期待不已。
他們是成親有些日子了,可真正做夫妻也沒幾日。何況這陣子又忙,隨時都要待命,彆說同房了,就是在一起說悄悄的機會都少得很。
丫鬟把尤氏送回了房。
柳輕絮他們也直接跟了進去。
見狀,一名丫鬟顫兢兢的說道,“王妃娘娘,你們請外麵歇著吧,奴婢要去為老夫人請大夫。”
柳輕絮搖頭,“請什麼大夫?我家江九和月香就是大夫!”
丫鬟,“……”
柳輕絮隨即吩咐月香,“快給我三舅母瞧瞧,可彆出什麼問題才是!”
月香忍著笑應聲,然後走向床邊。
床上突然傳來咳嗽聲,緊接著便是尤氏吃力的聲音,“我……我怎麼回房了,快扶我出去。”
柳輕絮關心的上前,勸道,“三舅母,你彆著急,有話咱慢慢說,可彆誤了身子啊!”說完又吩咐月香,“我三舅母被那死人塊嚇得不輕,快給我三舅母把把脈!”
“是。”
月香也不再遲疑,伸手便探上了尤氏的手腕。
尤氏臉色比紙還白,神色比鬼還難看。
月香把完脈,驚疑道,“稟王妃,真是怪事,老夫人脈象平穩,除了心律稍快外,並無其他抱恙之相。”
柳輕絮摸著下巴,很是努力地打量起尤氏來,“怎麼會呢?三舅母這氣色,根本不像常人該有的。”她雙眸一睜,突然驚道,“莫非是鬼魂作祟,想要上三舅母的身?哎呀呀,這可如何是好?”
尤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