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不好?”楚中菱忽然劃開了嘴角,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可是她含淚的美目卻充滿了諷刺,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你從來都沒有過節製,那叫身子不好?”
他們成親至今,他就沒幾日是落下的,便是一夜一次她也不會說什麼,可大多時候他都是不眠不休地索要……
這叫身子不好?
“菱兒……”
“滾開!”楚中菱猛地一聲嬌吼,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突然將他推開,指著他一邊哭一邊罵,“你不想要孩子,那娶我作何?我想要孩子,難道有錯?讓我蒙在鼓裡,讓彆人瞧不起我,讓爹娘每每失落,你是不是很得意啊?蕭玉航,我討厭你!”
此刻的她滿眼都是淚水,每一束淚光都充滿了憤怒,這是蕭玉航從來沒見過的,當即嚇得他心跳驟停,“菱兒……”
就在他著急得想要解釋清楚時,楚中菱身子突然晃動,雙眼一合,直挺挺的便往地上倒去。
“菱兒!”
眾人皆被嚇到了。
好在蕭玉航沒掉鏈子,眼疾手快的將她抱住。隻是看著她失血的臉色,他急得直朝月香喊,“月香姑姑,你快給菱兒看看,可不能讓她出事啊!”
月香也緊張不已,趕忙為楚中菱檢查起來。
“小侯爺,少夫人沒大礙,隻是怒火攻心,被您氣壞了。您趕緊帶少夫人去休息,多哄哄她,彆讓她生氣,否則傷自個兒不說,還容易傷到孩子。”
蕭玉航哪敢不聽?
此刻的他滿頭都是汗,抱著楚中菱拔腿便往明月殿跑。
月香望著他飛馳的身影,忍不住歎了口氣,然後對瞿太後他們說道,“太後娘娘、王爺、王妃,容奴婢去看看。”
柳輕絮也忍不住道,“母後,我也去看看。”
瞿太後催促道,“快去,可彆讓菱兒公主出事。”
一旁,瞿敏彤見她們離開,也趕緊拉了拉燕容泰的手,“泰哥哥,你在這裡陪姑奶奶,我也去幫忙。”
“嗯。”燕容泰淡淡的點了點頭。
本來大家夥約好打麻將,是為了讓瞿太後開心開心,結果鬨出這麼一件事,瞿太後又笑不出來了,長聲歎道,“這有喜了本該是好事,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她好奇地看向兒子,“淵兒,玉航哪來的避子藥?”
“咳咳!”燕巳淵不自然的輕咳。過去扶住她,溫聲轉移話題,“母後,兒臣先扶您回寢宮。有何事,回寢宮再說。”
瞿太後還不放心的朝明月殿的方向看了一眼。
可她也做不了什麼,隻能聽從兒子的話,先回寢宮,把事情原由問清楚了再說。
走了幾步,她突然停下,回頭看著不遠處的孫兒,慈和地招了招手,“泰兒,陪皇祖母回寢宮,皇祖母有話同你說。”
燕容泰微微一愣,看著她滿眼的慈祥和藹,他眸光不由得閃爍。
短暫的遲疑後,他提腳上前,略顯生硬的托住她朝自己伸出的手腕。
……
明月殿。
看著床上被自己氣暈的人兒,蕭玉航一臉哭相,對柳輕絮說道,“小舅娘,你說我該如何哄她?我不是不想要孩子,隻是不想那麼早要孩子,我沒想到她反應如此大……”
柳輕絮坐在床邊,氣得都不想搭理他。
可看他那模樣,又著實可憐,又有些於心不忍。
“不是我說你,就算你現在不想要孩子,也要同她商量清楚,你背著她吃藥,看似是為她好,可是你在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讓她承受外麵的流言蜚語,你可考慮過她的難處?”
時下的人不管男女,傳宗接代的思想根深蒂固,這是無可爭辯的。
她是女人,自然理解楚中菱的心情。
外界關注著她這位和親公主,公婆又盼著抱孫,而她一直又懷不上,心裡能不著急?
沒孩子傍身,光是兩口子恩愛,能頂什麼用?
偏生這小侯爺性子異於常人,生孩子對女人來說是天大的事,他居然偷偷摸摸做手腳。
彆說楚中菱氣,她都想替楚中菱給他幾下。
蕭玉航撲通一下跪到她腳邊,扯住她衣角哀求道,“小舅娘,我知道錯了,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吧,要是菱兒醒來哄不好,那可怎辦?”
柳輕絮一臉黑線。
這家夥,又開始賣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