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叔腹黑又難纏!
深夜的西寧王府,雖然賓客早已散去,但府中熱鬨的氣息還久久未消。
府中下人還在通宵達旦的收拾各處。
瞿靖和陳氏夫妻忙活了一天,非但不覺累,夫妻倆還越忙活越精神。想到女婿從進新房起到現在都沒出現過,夫妻倆每每一對視,都忍不住笑。
哪家姑爺有他們家的姑爺這般上心?
“夫人,要不要給他們送些吃的去?彤兒可是一天都沒進食!”
“還用你操心,王爺早就讓人進去過了。”陳氏嗔了他一眼,然後下巴朝某處抬了抬,“咱們今晚還是守好這裡吧,可千萬彆出岔子,不然便是給王爺和彤兒招煩。”
“嗯嗯……”瞿靖笑著附和,還感歎地道,“沒想到皇上會在西寧王府留宿,還有瑧王、瑧王妃、平陽公主他們都留了下來。”
陳氏掩嘴笑,一想到這麼多人留在西寧王府,就忍不住替自家女婿高興。
沒錯,今晚不僅燕巳淵他們一幫人在西寧王府留宿,就連燕辰豪都喝高了,直接留宿在兒子府裡。
而柳輕絮還拉著一夥人房裡打麻將,玩得那叫一個忘乎所以。
一群人正在興頭上,突然喬平匆匆出現,那焦急的樣子差點把屋子裡的人嚇一跳,還以為新房出什麼事了呢,結果就聽喬平向燕巳淵說道,“瑧王殿下,大王爺深夜求見,說是廢後中了毒,求您幫忙醫治。”
聞言,一群人都驚呆了。
廢後?
蘇梓瑤中毒?
平陽公主最先開口,厭恨道,“作惡之時想著法對付瑧王,要死了便想起求瑧王了?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
對蘇梓瑤和燕容熙母子,她是厭惡至深。
但她也不是小人,不屑對他們落井下石。正是因為她沒落井下石,現下這對母子有任何動靜,她都覺得他們是得寸進尺!
“娘,你先彆氣,去看看再說。”蕭玉航一邊安撫她一邊起身,“彆的不妨,廢後中毒,我還真擔心這中間有什麼陰謀。今日是二表哥的大喜日子,可彆讓他們整出什麼幺蛾子。”
不得不說,他這番話說到了每個人心坎上。
介於蘇梓瑤和燕容熙母子過去所做的種種,他們在乎的不是蘇梓瑤死不死的問題,更警惕的是他們母子前來,是否有陰謀!
於是大夥都起了身,紛紛朝大門去。
新房裡。
看著懷裡睡得昏沉的小嬌妻,燕容泰既饜足又心疼。
他其實有顧慮她初經人事的,可偏偏他就是沒管住自己。
銜去她眼角那委屈的淚珠兒,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一定克製,絕不由著性子來了。
突然聽見門外有腳步聲來回走動,正欲陪懷裡小嬌妻好好睡覺的他立馬睜開眼,神色極度地不滿。
今夜府裡這麼多‘人物’,難道還能出大事?
是誰不想活了?
他本不想理會,可門外的腳步不停,以示著真有大事發生了。不得已,他隻能輕緩抽身,然後從地上撿起喜袍,隨意披著前去開門。
“何事?”
“稟王爺,廢後中毒了,大王爺將其帶來咱們府上找瑧王殿下救治,瑧王殿下他們已經前往大門外了。”一名侍衛半掩著嘴壓著嗓音稟道。
燕容泰不可謂不驚。
蘇梓瑤中毒?
她都那個廢人樣了,誰還那麼無聊去對一個廢人下手?真要恨她,看著她生不如死的苟活著豈不更加痛快?
“你先去盯著,本王一會兒便到!”
“是。”
……
大門外。
燕容泰跪在地上,臂彎裡抱著蘇梓瑤,一看他們出來,他第一時間找到燕巳淵的身影。
“小皇叔……求您救救我娘!”
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如此,說失魂落魄都不為過。
在大門高懸的紅燈籠照耀下,他一雙眼睛充血通紅,眼眶裡散亂的焦距,像三魂七魄隨時會離體似的,就連一開口的嗓音都顫抖得不成調。
更何況他還跪在地上。
燕巳淵急步過去,伸手先探蘇梓瑤的氣息。
這一探,他眉心頓然緊皺。
蘇梓瑤不止斷了氣,從其麵部傳遞出來的溫度,明顯不是剛剛才死。
“小皇叔……”燕容熙雙眸空洞地望著他。
“她已死。”三個字從燕巳淵薄唇中溢出,很直接的打斷,意在提醒他接受現實。
“不!她不會死的!你隻是不想救她!”燕容熙一臉憤怒,狠狠地瞪過他之後,又死聲咷氣地瞪向其他人,“你們恨她,所以你們都不想救她!她都已經這樣了,為何你們還容不下她?都說母債子償,你們要恨,為何不朝我下手?為何啊!”
這一幕,發生得太過突然,是柳輕絮他們都未曾想過的。
他們確實恨蘇梓瑤,就蘇梓瑤做的那些事,按律法來說死多少次都不冤。可是也正如燕容熙嘶吼的那般,她都已經那樣了,身有蠱蟲,雙腿殘廢,而且還沒了尊貴的身份,這樣的人活著比死還難受,他們何須再對付她,讓她自生自滅豈不是更爽?
然而,蘇梓瑤卻中毒死了。
柳輕絮站在燕巳淵身側,借著燈籠的光看著已經斷氣的蘇梓瑤。烏青的臉,發紫的唇,確確實實是中毒之狀。
若是還有口氣,說不定還有救,可是人都斷氣了,身體都透出涼意了,還如何救?
所以麵對燕容熙的恨指,她是有些著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