瑧王不懼世間毒物,天下皆知。若不是如此,他們姐弟也不會拚命來京城求助,甚至拿出宗裡的至寶幽靈石和銅礦做酬勞,力求瑧王為青宇宗報仇雪恨。
瑧王不懼毒,可以隨意用陌生人的東西,可小郡主頑皮,怎麼也不製止呢?這茶水沒問題倒還好,要是有問題……
但身旁的男人不讓她多嘴,顯然他是知道一些什麼。
那賣茶水的女人聽到他們對話,朝上官嬌嬌看去。不過燕容熙高大的身子擋住了,女人自然看不到上官嬌嬌的神情。
“來來,大家快喝!玩了一上午,真把人渴死了!”柳輕絮端起碗招呼起來。
女人自然而然又被她吸引去了。
然而,就在她嘴巴剛要碰上茶碗時,燕容灩皺著小眉頭道,“娘,這茶水怎麼是澀的呀?”
聞言,柳輕絮停止了喝茶的動作。
而賣茶水的女人立馬朝燕容灩笑說道,“怎麼會呢?這茶葉是我親自上山摘采的,煮出來的茶絕對是清甜的!”
燕容灩嘟嘴,並把茶碗遞給她,“嬸子,我是小孩子,小孩子是不說謊的,不信你吃吃看,一點都不甜!”
見其他人都不喝茶水了,全把自己盯著,女人趕忙把茶碗接過,咕咕灌了一大口,待咽下去後,直接皺起了眉,一臉疑惑地道,“怎麼會是澀的?我天天喝這茶,不是這個味兒啊!”
燕容灩小腰板一挺,揚著下巴道,“看吧看吧,我就說你這茶水是澀的吧?說,你在茶水中做了什麼手腳?”
女人臉色微白,“我……我怎麼可能在茶水中做……唔……”
她搖頭想否認,但頭剛搖晃,身體也跟著晃了起來。她抬手壓著太陽穴,看了看另一手中還剩下的半碗茶水,又看了看麵前小小的丫頭片子,眼中莫名出現了恐懼,“你……你做了什麼……”
“哼!不告訴你!”燕容灩叉著小腰,傲嬌地哼道。
正在這時,燕容瀲走向女人燒水用的爐子,頭也沒回的衝餘輝道,“餘叔,幫我擋一下!”
餘輝立馬上前,把他小身子擋在身後。
下一刻,就聽見‘呲呲’的聲音。
等到燕容瀲繃著小臉從餘輝身後走出來時,爐子上的火已經被他的童子尿淋熄了。
他還朝那女人嘲諷的哼道,“茶是沒問題,但也彆想拿有毒的炭對付我們。就這點手段,真是丟人現眼!”
女人的臉色已經不能用慘白來形容了,整張臉上的五官都近乎扭曲變形了。
手中的茶碗讓她狠狠摔了出去,欲張牙舞爪的撲向燕容灩。
可就在她剛起動作時,整個人猛然搖晃,緊接著雙眼一翻便朝地上倒去。
燕容灩‘嘿嘿’直笑,上前用腳踢了踢她的臉,“你以為就你會用毒啊?本郡主還在娘胎裡時便能識破你們這種下三流手段,想在我們麵前班門弄斧,彆說門沒有,窗戶都沒有!”
這口氣,何止一個囂張能形容的,就算是柳輕絮都不敢說此大話。
可偏偏小丫頭不騙人,說得都是真的。
曾經柳輕絮吃了毒紅薯放毒屁,不就是因為胎裡兩個小家夥的作用嗎?
江九上前,蹲在女人身旁仔仔細細檢查起來。
然後又去查看了爐子裡被童子尿澆滅的炭。
“王爺王妃,此人身上除了小郡主用的毒外,沒有發現其他毒物。這爐上的炭有毒,其毒中含有腐蝕氣息,如果屬下沒猜錯,這些炭是用有毒的屍水浸泡過,再曬乾而成。”江九認真稟報著自己檢查出的情況,接著擼起女人的衣袖,又繼續稟道,“此人手上有特殊圖騰,應是某個幫派的人。”
“月炎宗!”上官嬌嬌脫口道。
大家夥齊刷刷的朝她看去。
她難掩恨意,向大家夥解釋起來,“每個宗派都有自己的圖記,圖記的顏色也代表其弟子的身份。像這女子手腕上的記號是灰色的,說明她隻是宗門裡普通的弟子。”
柳輕絮和燕巳淵交換起眼神來。
炭中的毒與屍水有關……
還記得多年前在聶家莊園發現的屍山,裡麵所藏的屍體、屍水、屍毒……
這不就是舞毒的手段嗎?!
而月炎宗的人竟會用這種毒物,那不就是說明他們與舞毒有勾結?
在上官嬌嬌受傷的那次他們就聽說了月炎宗少宗主孔域林和上官嬌嬌之間的糾葛,甚至還懷疑過孔域林使用手段讓兩宗聯姻,目的就是為了青宇宗的幽靈石和銅礦。
沒想到,眼下的發現,比他們想象的還嚴重!
真正想得到青宇宗幽靈石的人,恐怕不是月炎宗,而是舞毒!
突然,四麵八方傳來一股殺氣。
在場的人,也就秀姑不會武功,其他人儘管功夫深淺不一,但都明顯感覺到了。
無人畏懼,就連兩個小家夥都挺胸昂首,一個抓緊了手中的禦龍簫,一個拔出背後的小劍。
柳輕絮很想帶兒子和女兒離開,可是燕巳淵用眼神製止了她。
以前常常偷偷把兩個孩子送進荒山裡曆練,主要是訓練兩個孩子的膽量和體能,如今有他們在場的情況下,練練兩個孩子的身手也是可行的。
看著四周出現的身著灰袍的人,上官嬌嬌最是激動,指著他們怒罵,“你們月炎宗有完沒完?孔域林呢,既然來了,就彆當縮頭烏龜,我今日親自同他做個了斷!”
領頭的灰袍男子不屑的道,“上官嬌嬌,我們少宗主可是給了你機會的,是你不知好歹,那就彆怪我們手下不留情了!想見我們少宗主,你隻能給他投夢了!”
語畢,他淩厲喝道,“殺!除了小的要活口,一個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