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需要你隻管開口,都是一家人,彆太見外,知道嗎?”柳輕絮笑著說完,便催促她,“快進去吧,彆讓他們餓著了。”
上官嬌嬌目送她走遠後,才微紅著臉推開房門。
房間裡,她一進門,兩道目光就齊齊射向她。
“姐,已經為容公子擦完身子換好傷藥了。”
“嗯。”她笑著點了點頭。
“姐,若沒彆的事,我回房了。”
見他要走,上官嬌嬌微微皺眉,“我拿了吃的過來,你不陪我吃嗎?”
上官瀝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抿抿唇後說道,“我還是回我房裡吃吧,你和容公子用便好。”
上官嬌嬌自然想留他一起用午膳,但上官瀝說走就走,都不給她挽留的機會。
床上,某人嘴角微揚。
雖然這位小舅子比他還悶,但人挺識趣的!
“笑什麼?”上官嬌嬌狐疑地瞪著他,“是不是你對阿瀝說了什麼?不然他為何跑如此快?”
燕容熙嘴角的笑瞬間僵住,愉悅的俊臉甚至有些黑,“我敢對他說什麼?”
該死的女人,居然不問緣由就質疑他?!
上官嬌嬌把食盤放桌上,走到床頭邊,叉著腰警告,“容熙,我可告訴你,我就這麼一個弟弟,你要敢欺負他,我絕對要你好看!”
“你……”燕容熙險些吐血,趴在床上的他抬手指著門外,咬著牙道,“你把他叫回來,問問他,我可有欺負他?”
見他如此激動,上官嬌嬌眼睫顫了顫,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
“那個……我……”
“真是蠻不講理!哼!”燕容熙氣得把脖子一扭,麵對床裡不再理他。
“我……”見狀,上官嬌嬌是真後悔了,趕緊坐上床去戳他,“我隻是一時性急,沒彆的意思,你彆生氣行嗎?阿瀝他從小就內斂沉悶,就算在外麵受了委屈也隻會憋在肚裡……”
燕容熙猛地扭回頭瞪著她,“他沒受委屈你就心疼他,那我受了委屈你當如何?”
上官嬌嬌心虛地咬了咬唇。
突然,她低下頭,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這樣行嗎?”
“哼!”燕容熙還是不滿的冷哼,不過眸底的氣性消了不少。
“我道歉,不生氣了可好?餓了吧,我去廚房特意拿了你喜歡的菜,我都沒拿阿瀝喜歡的哦。”上官嬌嬌又拿手指戳他手臂。
許是她難得對他撒嬌,又許是她隻拿了他愛吃的菜,燕容熙臉色這才好轉起來。想到她這幾日身子也不舒坦,他壓著嗓子道,“你身子不適,用過午膳便上床躺著,其他事差人去做便是。”
上官嬌嬌臉頰泛起紅暈,低聲道,“也沒什麼,我自小身體底子好,便是每月那幾日也沒什麼大礙。”
看著她羞紅的臉,嬌豔昳麗,哪怕不施一點脂粉也能牽動著他的心。燕容熙抬起手掌溫柔地覆上她小腹,“你要覺得不適便同我說,我幫你揉揉。”
他也不知道為何,曾經那些女人要是帶著葵水接近他,他隻覺臟汙,生怕染了晦氣。可偏偏對她就嫌棄不起來,不但嫌棄不起來,甚至還有想替她受過的念頭……
上官嬌嬌臉紅的把他大手拍開,起身道,“吃飯了!再不吃都涼了!”
讓他揉?
他會老實才怪!
燕容熙眯著眸子剜著她後背,他如何不知,說到底她就是不願讓他碰!
……
柳輕絮從上官嬌嬌這邊離開,正打算回房,便見一名侍衛找來。
“啟稟王妃,謝夫人盧氏在外求見。”
“哦?”柳輕絮眉梢微動,“她來所謂何事?”
“回王妃,謝夫人說許久未見到謝大人了,聽說謝大人病情有所好轉,想接謝大人回府。”侍衛如實稟道。
柳輕絮嘴角往一側輕勾,笑得有些詭異。
“請她去前廳,我一會兒便到。”
“是。”
待侍衛離去後,柳輕絮把景勝叫來了跟前,讓他陪著去了前廳。
除了謝宏韋的夫人盧氏外,同來的還有那位叫郝平的文質彬彬的年輕人。
來衡安城這麼久,柳輕絮還是第二次見他們。
兩人恭敬十足的行完禮,柳輕絮很是平易近人的賜他們落座。
但景勝為他們添置座椅後,他們也沒坐。
盧氏直接稟明了來意,“承蒙王爺和王妃恩德,聽聞我家大人病情好轉,臣婦思夫心切,特意前來探望。叨擾之處,還請王妃恕罪。”
“謝夫人不必客氣,謝大人乃朝廷命官,受朝廷器重,我們自然會儘全力保他安然無虞。”柳輕絮微笑道。
“王妃,臣婦今日前來,除了感激您和王爺恩德外,順便也想接我家大人回府。這些日子,我家大人給王爺和王妃添了不少麻煩,臣婦心中實在過意不去,如今我家大人身子有所好轉,臣婦覺得不能再給王爺和王妃添置麻煩了,畢竟照顧我家大人,是臣婦該儘的本分,再給王爺和王妃添置麻煩,那便是臣婦失責了。”盧氏跪地感恩戴德的向柳輕絮深深磕頭。
郝平突然將一隻禮盒恭敬呈到柳輕絮麵前。
盧氏繼續道,“王妃,這是臣婦的一點心意,還請王妃笑納。”
柳輕絮看著郝平打開的禮盒,裡麵是一套步搖。金燦燦中帶著翠色,鑲嵌精美,質地貴氣,哪怕柳輕絮這些年收藏了不少名貴首飾,也被這套步搖小小的驚豔到了。
“謝夫人,你實在太客氣了,也太大方了!”
“王妃,您不嫌棄就好。”盧氏討好的笑道。
“可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柳輕絮搖頭笑拒。
“這……”盧氏沒想到她會拒絕,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謝夫人不是要見謝大人嗎,我這就讓人帶你去謝大人房中。但謝夫人要接走謝大人,此事我做不了主,畢竟謝大人隻是有所好轉,要痊愈恐怕還需一些時日。”柳輕絮及時的轉移話題。
盧氏跪在地上的身子微僵,稍愣過後,她又笑說道,“王妃,臣婦知道您和王爺很是關心我家大人,您和王爺有心,但臣婦不能不知好歹。”
柳輕絮微微蹙眉,似是很為難。
假意思索了片刻後,她道,“讓你們夫妻分開,確實挺不妥的。既然謝夫人如此有心,那不如這樣,謝夫人也留在這裡,以後由你照顧謝大人。”
“這……”盧氏下意識朝郝平看去。
一直捧著禮盒的郝平接受到她的眼神,不自然的抿了抿嘴。
但他並沒有開口,反而垂下目光,好似什麼都沒聽到。
柳輕絮看著盧氏,不解地問道,“謝夫人,這有何不妥嗎?謝大人的病情需要特製的藥材,在他未痊愈之前,自是不便離開的。你若現在將他接走,那我們之前所付出的努力可就白費了。我知道你掛記謝大人,不想同他分開太久,所以你大可以留下來,由你親自照顧他,我反而更加放心。”說完,她朝郝平看去,笑道,“聽說你是謝大人身邊最得力的手下,既然你也來了,那便同謝夫人一起留下吧。你們能來此照顧謝大人,可是為我們省了許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