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燕容灩刹住腳步,回頭望著她,眼眶裡眼淚打著轉。
……
從京城到衡安城,燕容灩快馬加鞭隻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總算趕在城門關閉前進了城!
然後直奔悅顏樓——
這悅顏樓才修築兩三年,她隻聽說過,還沒來過。
第一次來,直接被擋在了大門外。
“什麼人?深夜來此有何目的?”守門的手下緊握長劍,很是戒備地質問她。
“我找上官瀝!”燕容灩心急得很,雖然理解他們嚴厲,可也不想同他們多廢話,“趕緊讓我進去!”
“大膽狂徒,我們少主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另一名手下拔劍怒指。
燕容灩眉心一皺。
下一瞬,她直接騰飛上空,從他們頭頂掠過,直接落到大門上方,然後迅速飛進悅顏樓中。
“來人啊!抓賊啊!有賊進樓了——”
聽著手下的驚呼聲,躲在暗處中的燕容灩哭笑不得。
她可是當今天下第一郡主!
現在竟然被人當做賊!
可眼下她也很無奈,這些人都沒見過她,就算她亮出身份,他們也不一定會相信,現在隻能把‘賊’做到底了!
夜晚的悅顏樓,隻看得到龐大氣派的輪廓,到處黑燈瞎火的,她雖然能躲過那些人的追捕,可是卻毫無方向感,壓根不知道該往哪頭去。
“修的是個什麼玩意兒啊?比皇宮還複雜!”
就在她為難著該去哪裡找上官瀝時,突然身後傳來腳步聲,以及一大團火把。
“在那!”
“快抓住她!”
“女賊!看你往哪跑!”
燕容灩黑著臉,委屈得都帶上怒氣了,“給我把上官瀝叫出來!不然姑奶奶今日拆了這裡!”
“好大的膽子,竟敢跑來悅顏樓挑事,真是找死!兄弟們,上!”領頭的一人怒喝著下令。
立馬便有七八個人舉著利劍朝燕容灩飛刺去。
這些人身手不俗,燕容灩一眼便瞧出來了。要是換成自家的地盤,自己的手下如此厲害,她肯定會為之驕傲的。可眼下,這些人針對的是她,而且還是一群人對付她一個……
她心裡可是把某人罵慘了!
做何弄如此多身手高強的人?!
她抽出盤在腰間的鞭子,呼嘯著甩出去,一邊抵禦多人的攻擊一邊找地方躲。
那些人似乎也沒想到她輕功如此了得,領頭的隨即大喊,“困住她,彆讓她跑了!”
燕容灩實在想哭。
一氣之下,揚聲大喊,“上官瀝!你給我出來!你要再不出來,我可再也不理你了!”
而那些人壓根不管她叫喊,迅速在她周圍形成包圍圈,一邊躲著她手裡凶猛的鞭子,一邊想儘辦法靠近她。
突然間,一抹黑影從閣樓上飛出,將一個欲從燕容灩身後偷襲的人踹飛,然後飛向她,如驟風般從她身後將她卷走。
“少……少主……”一群手下舉著長劍看懵了。
“誰給你們的狗膽傷害郡主?”立於閣樓上,上官瀝滿眼怒火地瞪著下方手下。
“郡主?!”
手下們一聽,再看他懷裡美得不可方物的人兒,一個個驚得臉色失血,紛紛丟了兵器並往地上一跪。
他們是沒見過郡主,可卻知道當今天下第一郡主是他們少主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燕容灩落在閣樓圍欄邊,完全沒在意他們對話,氣呼呼地扯開腰間那隻大手便走。
“灩兒……”上官瀝拔腿便追。
他做夢都沒想到她會來,還差點被自己的手下欺負!
燕容灩頭也不回的走。
突然聽到身後吐血聲,她背後一震,回頭看去,臉色大變。
“瀝哥哥!”
此時此刻她才想起自家母妃說的話,說他受了傷。
看著她回來,上官瀝一把將她摟住,顧不上抹去嘴角的血絲,低啞的在她耳邊問道,“你怎麼來了?王爺和王妃知道嗎?”
燕容灩抬著頭,眼眶通紅地看著他。
他們雖罕少見麵,可是一點陌生感都沒有。唯一的那點彆扭,也隻是因為他變高了變強壯了,模樣也變得更成熟更俊朗了。
“灩兒,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我……”
“閉嘴!我現在不想聽你說任何話,趕緊找個地方讓我看看你的傷!”燕容灩拉著臉斥道。
上官瀝嘴角揚起,儘管氣息不穩,可滿眼都是歡喜。
……
燕容灩隨後被他帶去二樓的一間臥房。
房裡點著燈火,她將上官瀝送到榻上後便有意打量了一下房裡的情況。
很精簡的裝潢,沒有花裡胡哨的家什擺件,更沒有女人的痕跡,就連香爐裡的香料,都是她在府中常用的,也是她托人送給他的。
“灩兒……”上官瀝虛弱的喚她。
“叫什麼叫?睡你的!”燕容灩坐在床邊,心裡還是鬱氣難消。
隨他進來的路上,她已經暗暗的為他把過脈,確實受傷不輕。
儘管很想知道緣由,可她也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同他說話。
上官瀝眉心擰起,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見狀,燕容灩也沒拉開他,隻是沒好氣地道,“剛給你吃了幾粒藥,你先睡,有什麼明日醒來再說!我既然來了,便不會跑!”
“……好。”上官瀝眉心舒展,隻是還是不願意鬆手。
燕容灩故意沒看他,等他體內的藥性發作,確定他睡著後,她才拉開他的手,走向門外,衝門外的人喊道,“去,準備吃的!本郡主都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