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入戲太深!
一個星期後,馮杉導演發來好消息,約安初虞的經紀人談合同細節,原因是投資方莫名其妙鬆口了,不再乾涉選角。
沈薔跟對方約好了見麵時間,迫不及待給安初虞打電話說明此事,安初虞對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
沈薔在電話裡沉默了數秒,沒等來預想中的反應,她笑道“你早就知道?”
安初虞盤腿坐在瑜伽墊上,胸前後背都是運動出的汗,皮膚透著紅,說話時還帶著喘氣聲“你忘了,我跟你說過這件事我會解決。而且你不是早就知道喬綠霏那件事是個誤會嗎?”
“我是沒想到效率會這麼快!”沈薔激動道。
“快嗎?”安初虞起身倒了杯水,喝了大半杯下去,“要不是喬綠霏橫插一腳,估計這時候我已經在劇組了。前天跟馮導聊天,我才知道電影裡其他的角色都定了,隻差女一號沒到位。”
沈薔“你還跟馮導私下聊天了?”
“當然。”
“看來他的女一號非你不可。”沈薔心裡舒坦不少,又贏了喬綠霏一次,相當於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她都想開arty慶祝了。
“沒事的話我先掛了,還有一組鍛煉沒做完。”安初虞說。
安初虞在身材管理方麵對自己要求嚴格,這一點沈薔從不操心,甚至出言勸她“彆太累,馮導既然沒對你提要求,那就是保持現狀最好。還有,過幾天有個一線雜誌的慈善之夜,你要出席,彆忘了。我今晚讓tracy把禮服給你送過去。”
“好,我知道了。”
安初虞丟下手機,點了下暫停的平板,跟著視頻裡的老師完成最後一組動作,攤大餅一樣躺在瑜伽墊上。
她拿到劇本時,薔姐說給她放幾天假,可等消息的這幾天她也沒閒著,雜誌封麵拍攝、專訪、廣告片,沒有哪一天是輕鬆的。
安致和沒再給她打來電話,大概猜到她不會回去。
安初虞閉上眼,在瑜伽墊上躺了好久,快睡著了,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吵醒了她。
席箏打來的微信語音通話,安初虞高高舉起手機懸在麵部上方,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才接通。
他的感冒好了,潤朗好聽的聲音傳來“晚上想吃什麼?我幫你帶過去。”
安初虞一隻手蓋在臉上,拖著慵懶的調子“隨便。”怕他不了解,她添了一句,“熱量低的就行。”
“你又要啃青菜葉子?兔子都比你吃得豐盛。”席箏提議,“要不我去超市買菜,晚上給你改善夥食。”
安初虞好久沒吃過家裡炒的熱菜了,快要記不起來是什麼味道。他這麼一說,她就被勾起了饞蟲,迫切地想吃。
但她要克製,新電影開拍在即,過兩天還要走紅毯,禮服的尺寸都定好了,再改是不可能的,萬一塞不進去豈不成了笑話。
安初虞咽了咽口水,果斷把這個“動搖軍心”的人趕走“我不吃了,你也彆來了,掛了吧。”
一言不合就拒人於千裡之外,席箏早對她的違心話免疫了,自動過濾掉,自顧自說“偶爾放縱一次沒什麼要緊的,人活著就短短幾十年,如果連吃飯都不能舒心,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這樣,我儘量把控熱量好吧?”
說好儘量把控熱量的人,等到了安初虞家,提來了滿滿兩大購物袋的東西,有葷有素,還有零食。
安初虞洗完澡換了身寬鬆的居家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餘光裡都是席箏的身影,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
席箏走過來,遞給她一瓶酸奶“益生菌酸奶,促消化的,沒妨礙吧?”
安初虞接了過來,見他脫掉厚外套,穿著裡麵純黑色的法蘭絨襯衫,擼高袖子,摘掉腕表放在茶幾上,動作利落到賞心悅目的程度。小臂的肌膚很白,與袖子相接的地方對比鮮明。看著清瘦骨感,動作間卻能捕捉到優越的肌理線條。
安初虞不動聲色收回視線,擰開酸奶蓋子喝了一口,舔了下唇上沾的白色“我發現你現在進出我家比我自己還熟練,簡直稱得上來去自如。電梯密碼有了,連家門的密碼你都知道,我記得我沒告訴過你吧?”
她平時進門會刷指紋,他沒道理會看到輸密碼的過程,可是他方才進屋的時候沒敲門,大喇喇地闖進來了。
席箏長腿繞過茶幾,躬著身,兩手撐在她身後的沙發靠背上,將她圈在懷中,笑起來有股痞壞的意味“你的生日啊,一試就試出來了。”
安初虞還沒接話,他緊接著又說“你是不是還要問我是怎麼知道你的生日?結婚證上麵有寫。”
安初虞不禁回憶起她前段時間想知道他多少歲,愣是想不起來曾在結婚證上看過的出生日期,後來也懶得去找那本不知道被她丟去哪裡的證件。
他居然能記得這麼清楚。
——
12月13日傍晚,安初虞做好造型,坐上保姆車前往會場。
每年到了年底,各種頒獎典禮紮堆,兩隻手都數不過來,遞過來的邀請函不少,但安初虞不是每一場都去。
今晚的慈善之夜主辦方是過去跟她有過多次合作的雜誌,在行程表上被標上了星號,表示她一定要出席。
祝翠西坐在安初虞旁邊,低頭欣賞出發前給她拍的照片“虞虞姐你今天太漂亮了!絕對豔壓群芳!”
安初虞今晚穿了條正紅色的長裙,裙擺斜著開衩,從左腿的大腿外側向右腳踝延伸,裙邊縫了金色羽毛刺繡。為了呼應這一抹耀眼的金色,肩帶采用了金屬鏈子。後背半鏤空,兩條同樣的金鏈子交叉橫過蝴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