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願哥斯拉!
對白堂鏡來說,轉學到東京後,在“紅砂”打拳隻是為了還個人情。
畢竟如果沒有“紅砂”背後的遠山組的幫忙,那麼一個被領養的學齡小孩要經年不斷的維持超高強度,幾乎讓人想要報警虐待兒童的程度的武術修煉,怎麼想都有點天方夜譚了。
不過在這次打贏對“毘沙門”的團體戰之後,他與遠山組的人情算是還完了。
按照約定,去留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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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馬赫保齡球館,神室町的熱鬨喧囂與一牆之隔的地下格鬥仿佛是兩個世界。
一路直行,微涼的晚風冷卻了骨子裡激蕩的熱血。
厚厚一疊福澤諭吉在手心摔打一下,白堂鏡撇了撇嘴,將它放入背包,順道拿出一副黑框平光鏡戴上,再把齊耳長的背頭撥亂。
不一會兒,整個人氣質大變。
牛仔褲馬丁靴,再加上一件淺色外套和背包。身材高大、戴著眼鏡頭發淩亂的白堂鏡和路邊的大學生沒什麼分彆。
“這就十一點了嗎?”
白堂鏡掏出手機看看,準備回家。
住的地方離神室町不近,他準備再走兩個街口,到車流繁多的地方直接打車回去。
正走著,悠揚的鈴聲響起,白堂鏡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八神隆之笑了笑,在來電顯示的界麵是一個酷似木村拓哉的男人。
接聽了電話。
“呦!大富翁先生!打擾您了嗎?”
白堂鏡還沒開口問好,電話那頭就一字一頓,先傳來了咬牙切齒的調笑。
他對此倒是不以為意,畢竟雖然不是什麼過命的交情,但也算的上是朋友。
“你這偵探不是正好到福島查什麼案子嗎?以前又是個律師,順手就委托給你了。”
“嗨依!嗨依!該死的人生贏家,小店感謝您的光顧。托您那五千萬美元雄厚資金的福!我沒怎麼費事,您現在就已經脫離了收養家庭的關係,是個孤家寡人了。
要我說,你這掙錢的手腕和資金還上什麼東大法學係?難道還要棄商從政嗎?”
白堂鏡一臉微笑,感覺著電話那頭的豔羨和牢騷。
這也是委托他的原因之一,哪怕這麼大的一筆錢放在這個男人麵前,精通法律程序的他隻要繞幾個彎便能揩到不少油。
但隻要這錢不合心中的道義,那他就絕對不會動上一絲一毫。
而至於他所說的棄商從政?或者放棄格鬥專心政商?
不可能的。
青年推了推眼鏡,笑容漸淡。
從八歲那年接到泥菩薩的批命之後,那個被命運判決死緩的小孩便像是瘋了一樣的追求著人類能夠掌握的任何力量。
——錢、權和拳。
泥菩薩的批命籠統又可怖,以至於根本無法做什麼針對性的準備。
但是對一個臨淵而行的人來說,不能做針對性的準備,難道就要任由命運那個婊子施為嘛?
如果說八年間風雨不輟的習武給白堂鏡最大的饋贈是什麼,那大概就是他忘記怎麼“放棄”了。
於是一邊在鄉下的各個武館間輾轉戰鬥,一邊積攢資金,同時還要兼顧學習成績,為步入政界做準備的小孩出現了。
他成為了當地所有同齡人不願提起的噩夢。
兩人又在電話裡聊了一會兒,便掛斷了電話。
白堂鏡隱約能感覺到八神隆之還有話想問,但是對方不說的話,他也不準備多嘴。
電話另一邊,福島一所旅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