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自己師傅終於正常起來,白堂鏡才長出一口氣。
“嗯神室町的話,一小時後到。”
武人間的對話乾脆利落,掛斷電話之後,白堂鏡一轉身就看到身著浴衣的美人,已經拿好了他的外套。
正如送丈夫出門的妻子一般,站在門口。
古流劍術鍛煉過的聽力即使無心,也讓她一字不落地聽完了師徒間的對話。
而即使從手機裡蹦出諸如“神室町”、“風俗店”這樣非常不妙的詞彙,紫發美人大和撫子式的微笑仍不變色。
武家出身的女人不在乎自家男人身上有多少花花草草,她們隻在乎一點
隻要這個男人最後的目的地是自己,那就足夠了。
在冴子溫柔的目光下,昨晚還麵不改色打碎三十幾人喉骨,碾碎一人心臟的白堂鏡。
現在反而感覺自己乾了虧心事,有些僵硬的走出了道館後堂,向著大門走去。
現在因為冴子的父親,武本師傅的朋友,毒島耀司,授徒的目標主要放在海外,所以國內的道館基本上就是個空殼子而已。
反正白堂鏡在這住了一年,也沒見有人上門學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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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拿著一張計程車單據的白堂鏡,在司機大叔驚為天人的目光中,時隔一晚再次來到這以風俗娛樂產業聞名的神室町。
幾張“福澤諭吉”打斷了司機上下打量,擔心他身體的目光。
畢竟在他眼裡,一大早從老遠的地方跑來神室町,多少有點“要爽不要命”的意思。
打發完司機,憑借著生物智腦過目不忘的特性,少年宛如常客一般穿行在神室町交錯的小巷間。
來到一家在大白天,也頂著曖昧霓虹燈的店鋪。
進入店鋪後,白堂鏡才相信,師傅確實是來說正事的。
因為在那個幾乎長年為武本久安這個熟客預留的卡座,現在除了壯碩的和服老人外,還有另一個男人。
日之本,白夜新聞集團社長,赤野鐵砂希。
白堂鏡一眼就認出了這位資本家。
畢竟既然定下要錢、權、拳,全麵發展的目標,以在未知的災難下保全自身。
那麼同在一國的傳媒業風雲人物如果不能一眼認出的話,也太不像話了。
而現在,這個幾乎站在整個日之本傳媒業頂端的商業巨子,卻不住地從口袋裡掏出手絹,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眼神飄忽、左顧右盼,一副緊張到坐不住的樣子。
倒是他旁邊的老人,依舊斟酒逗笑,悠然自得的樣子。
“呦!鏡,你到了啊,快過來。”
武本久安一手拿著杯清酒,另一隻手則從愛醬的腰肢上放開,衝剛進門的白堂鏡招手。
而等到白堂鏡邁步走到卡座,寥寥幾步間,赤野鐵砂希的目光早就從上到下掃視了他好幾遍。
戴著眼鏡,一頭散發,就像一個雖然身材高大但是人畜無害的大學生。
但自己這次過來,可不是為了找什麼人畜無害的廢物!
他握著手絹的手指越發繃緊,眉頭也越皺越深終於。
“武本桑!!!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那可是拳願絕命!拳願絕命淘汰賽啊!
我自認有幾分眼力,這種小鬼頭看著高大,但是其實就是連高中都沒上完的年紀吧?
讓他來代替您來當我的企業鬥技者?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啊!”
赤野鐵砂希猛地從卡座裡站起來,指著白堂鏡,向悠然飲酒的老人失態的咆哮。
他認為白堂鏡就是一個武本久安用來搪塞他的由頭,所以就算手指著他,也壓根連個正眼都懶得給。
而作為他口中“小鬼頭”的白堂鏡,雖然驚訝於這位白夜新聞社長的眼力,但他語句中的另外一條信息更讓人有興趣。
無視了氣急的赤野鐵砂希,在卡座沙發上坐下的白堂鏡,饒有興致的對自己的師傅問道。
“拳願絕命?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