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到現在為止,芹澤教授也仍舊沒有透露到底要找什麼。
但是當那天他看到能把一座尚在運行的核電站當屋頂,日常還裝備高爆武器的大兵們,此時都跟丟了魂一樣眼神渙散、慌亂無措的時候。
他就知道。
事情大條了!
當他看到澤內爾那個一點不開玩笑的準備在日之本乾掉上千人,就為了給基地一個清淨的胖子,開始滿頭冷汗跪地向上帝祈禱。
他就知道。
也許這東西的消失比核泄漏還嚴重!
那還能怎麼辦?跟著乾吧。
於是海麵上地毯式的搜索維持了兩天。
整個小團體抱著布羅迪的裝備也跟了兩天。
但是一無所獲。
組織裡的氣氛像是在大家頭上放了個緩緩降下的液壓機。
讓人窒息又恐懼。
等芹澤教授在大廳,絲毫沒有避諱之意的打電話給大洋彼岸的合眾國總統後。
這份讓人渾身繃緊的氣氛就更是壓抑到讓人發瘋!
對於八神的小團體而言,這氣氛就更加可怕。
因為帝王組織的人好歹知道,在最壞的情況下他們會麵對什麼。
而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直到福島周邊海域被犁了一遍,就連自衛隊也都上了卻仍舊一無所獲之後。
八神想起了上次和白堂鏡的通話。
根據白堂鏡所說的,在東京灣和福島之間的海域裡感受到了“恐怖的東西”。
會不會是那個?
八神身為武術修習者倒是可以理解武者的“直感”。
但是芹澤教授這種理工科思維的學者,隻把這當成是自我催眠的臆想。
但一方麵,布羅迪那略顯粗疏的理論已經被他大概吃透,他正準備按照約定把八神的小團體給放出組織。
身為學者的他始終排斥用暴力解決問題,並且也不覺得幾個平民就能對帝王組織造成什麼麻煩。
說好了放人,那就放了。
另一方麵,在好似無頭蒼蠅的現在,這好歹是個搜索方向。
於是也就坐著直升機從海上過來了。
而在豪華遊輪拳願號上,少年聽著八神那邊的噪音,和腳下遊輪劈波斬浪的浪花聲,一股異樣的感受正在心底蔓延。
讓他莫名的有些煩躁。
“這聲音八神,你們在直升機上?!你是被抓住了嗎?!”
“不,沒有啊,事情很複雜,該怎麼說呢!反正人都沒事就對了!核電站也不會有事!”
八神吼著說道。
但白堂鏡能聽出這不是被脅迫的語調,隻是為了對抗直升機的噪音。
這讓他略微放了點心。
但奇怪的是,那股莫名的煩躁仍舊盤踞在心底,而且隨著遊輪駛向東京灣的浪花聲,還在越來越重。
“你他媽的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
“誒?!突然這麼大火乾什麼?”電話那頭傳來八神有些不知所措的聲音。
不隻是八神,突然暴躁的發火,就連冴子也轉過頭,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冴子了解身後的小男人。
白堂鏡在戰鬥之外一向平和。
就算是戰鬥之中也多是興奮和狂野。
但是這種已經有些失去分寸的暴躁生活在一起的一年裡從未見過。
而同樣,在泥菩薩的命定之死下,從孩童時期一直到現在維持了八年的自控能力,讓白堂鏡在話剛出口的瞬間就意識到自己有點不對勁。
望著遊輪之下,已經因為快要靠岸而顯得有些渾濁的海水,少年思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