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願哥斯拉!
“所以,這就是你想要的?獨裁日之本?”
矢口蘭堂在一陣沉默之後開口發問。
儘管白堂鏡和他算得上熟識,並且一再向他表明,自己還不準備染指這個國家的權力。
但矢口蘭堂的父親,交給他的政治生涯第一課就是“不要輕信”。
在政治上,絕不能天真的相信敵人或是朋友的任何宣言、承諾。
除了已經落到實處的利益以外,一切都有發生變數和陰謀的餘地。
對於普通人尚且如此,更彆說現在麵對的對象是白堂鏡了!
矢口蘭堂被淹沒在白堂鏡投射而下的陰影之中,他的喉結略顯艱難地上下滾動一番。
他深切的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男人,到底是怎樣一頭欲求旺盛的怪獸!
是,白堂鏡的道德水準如他自己所言,不是聖人卻也處在平均線以上。
但問題是除了道德呢?
自少年時代起,他所有的行動都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學習是為了權力、投資是為了金錢
沒有休息、沒有停留、沒有享受
他簡直活得就像是一台追求“力量”的機器!
似乎這個人的身上就隻有永遠無法填平的欲壑!
唯有行走在充實自己欲望的道路上時,才能讓他擁有生存的實感。
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對你說“我無心獨裁”
不管彆人怎麼想,矢口蘭堂始終無法相信。
站在他麵前的白堂鏡,並不在乎矢口蘭堂的懷疑。
因為這對他根本毫無影響。
不管矢口蘭堂是怎麼想的,當他在這個時機到達內閣大樓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必須要按著白堂鏡的規劃走下去了。
“無所謂你是否相信,矢口。”
白堂鏡微笑著,緩緩地轉身離開,隻有餘音在空蕩蕩的大樓裡回蕩。
“我秉持的信念是我的,就是我的。”
“哪怕隻是我身上的一根毛發、一滴血液,也是從屬於我的東西!”
“內心的欲望再強大也罷,隻要是我的東西,那就要聽命於我!”
“我不會服從於欲望是它該服從我。”
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走出大樓,而身穿和服的壯碩老人則一早就等在了外麵。
武本久安看著徒弟一個人走出來,將雙手揣在大袖裡上前和他並行。
“就把這麼大一堆爛攤子扔給他一個人,沒問題嗎?”
“被小看矢口啊,師傅。他是計劃著十年內上台首相的政客,聽著遙遠,但對他們來說這時間可是堪稱‘急迫’。想必他現在就已經在各個部門編織好了以自己為中心的關係網,現在讓他上台雖然突然,但還遠遠說不上是‘趕鴨子上架’。”
武本久安一臉“你說是就是”的表情。
他真正感興趣的不是矢口蘭堂的能力。
說實話,在他這個年紀的老人看來,日之本的內閣整體大換血還真不是什麼特彆大的事情。
畢竟非常頻繁。
真正讓他覺得有趣的是另一件事。
“我說,鏡。雖然這一次的行動很突然,殺伐果斷。但是大眾輿論和日之本政府內部,真的會相信這種漏洞百出的說辭嗎?”
老人摩挲著下巴,一臉的興致盎然。
走在前麵的白堂鏡雖然臉上仍是平和的微笑,但語氣中卻透露出輕蔑。
“師傅,‘日之本是個偽裝成現代社會的封建國家’,這句話你聽過嗎?”
“吼?有趣的說法。”
武本久安搖搖頭,饒有興致的繼續聽。
“你看,將日之本的政壇時間線拉長來看,就會發現在上麵翻手為雲的那些人,來來回回卻都跑不出一個圈子——掌控日之本的,也就是那幾個家族。”
“嗯這確實很腐朽,但這與我的問題有關嗎?”
白堂鏡的雙手插回風衣口袋,這件普普通通的衣服在三個二十萬匹之上巨獸強者的圍攻中甚至連起球都沒有。
武本久安則在他的身後,臉色淡然地發問。
雖然日之本也是老人的國家,但該說不說,他年輕時其實是左翼進步分子來著
他對現在的日之本政府著實沒感情。
這一點雖然沒對白堂鏡表露過,但是看老人對傳聞中的郭海皇一副“迷弟”的模樣,白堂鏡大概猜得到。
日之本的右翼武術家是把愚地獨步稱作武神,拒不承認武本久安名號的。
因此白堂鏡也才對師傅的提問知無不言。
“當然有關係。這情況對一個國家來說不是好事,但對咱們這種‘大逆不道’之徒而言”
白堂鏡挑挑眉毛。
“合眾國將日不落的幾百年殖民經驗套用在日之本所誕生的產物簡直太棒了!”
“權力者們將身體隱藏在不被監督和注視的黑暗之中,‘神秘感’是他們保護自己和自己權力的護城河。”
“而當這個國家真正的權力產生了交接誰又能知道頭上那權力結構的頂端,已經被換了個人呢?”
“而數量龐大,勢力根深蒂固的公務員集團?”
白堂鏡的手從風衣口袋裡抽出來,伸出食指向身後晃了晃。
“高級公務員們——他們堪稱是沉醉於權力追逐遊戲的成癮者。為了這美妙的力量,他們可不會質疑自己的上司。”
“不僅如此或許我們還能看到,高級公務員們會自發地將不認同自己的‘異類’們排擠出去的場景呢。”
“——想想就會覺得有趣啊!不是嗎?”
武本久安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弟子那惡劣的笑顏。
“你還真是讓人覺得恐怖呢,鏡。”
“謝謝誇獎,師傅。”
~~~~~~
白堂鏡和武本久安沒走多久,就已經能夠聽到天空上直升機的轟鳴。
那是新聞媒體終於確認了內閣大樓附近的戰鬥已經平息。
敏銳地嗅到了大新聞氣息的他們,現在正馬不停蹄地趕往這片市區。
而就在師徒二人抬頭看著直升機的時候,街角的陰影中走出一個又高又壯的黑人。
他的手中還提溜著一個被頭巾包裹的球狀物體。
沒走兩步,他就停了下來。
“我說老爺子先放鬆一下如何?”
剛從拐角走出來的穆特巴,乾笑著舉起雙手。
在他的身後,雄壯至極的兩尊金剛造像已經各自將拳頭與手刀放在了他的身體兩側。
將他整個壓製住。
二十三萬匹的力量還不足以讓他掙脫兩個力量相當於二十萬匹的金剛降靈。
“媽的!兩個完全和本體同級彆的智慧型念獸和白堂鏡那怪物混在一起的都這麼離譜嗎?!”
心裡暗罵著,但穆特巴臉上的乾笑卻愈發自然可親。
一般來說,念獸的定位是消耗敵人力量、探知敵人能力情報的廉價物品,有時也會寄托一些奇怪能力。
在直觀的基礎素質方麵肯定是不如巨獸強者的本體,能有七成都是念獸之中的頂級!
而完全持平穆特巴真是第一次見!
更不用說,這兩個金剛造像還有獨立智慧加成!
“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虐殺者閣下嗎?怎麼?剛才和鏡打對頭的就是你嗎?幾月不見厲害了呀!”
武本久安收回了自己的兩尊金剛,笑眯眯的對穆特巴說。
他是老江湖了,在剛剛凱亞被另一股殺機鎖定的時候他就大概摸清了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