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願哥斯拉!
事實上穆特巴的行動,相比起山姆和冴子那邊,難度簡直不是一個等級。
他一直戒心滿滿的擁有“數個二十五萬匹以上”力量的巨獸強者,在墨西哥的瓜達拉哈拉市基地裡,一個都見不著。
那裡是一座純粹的地下科研機構。
有守衛,但多數是由高新機械製造的戰爭機器,搭配高度義體化的傭兵。
實話實說,這種搭配和力量即使是麵對世界上的主流軍隊都能夠打出不錯的成績。
但很可惜,他們這次麵對的是一個以潛入、調查、內部破壞為目的巨獸強者。
全程執行“隻要看見我的人都死了,就是完美潛行”。
而當穆特巴以自己的經驗,將整個基地掀了個底朝天之後。
即使是以非洲雇傭兵出身的他,在和白堂鏡彙報工作的時候也不免流露出少見的情緒波動。
“這裡擁有最高級彆的無菌環境、工程規劃條理清晰世界上最高級的醫療研究機構也不過如此。但是啊,白堂”
“這裡的一切都讓我惡心到不行呢。”
穆特巴在視頻中依舊是那一副嘲弄世界的戲謔笑容。
但是白堂鏡在突破三十萬匹之後,他身上來源自哥斯拉的情感共鳴能力正在愈發壯大。
穆特巴滿不在乎的外表下,他那顆冰冷的心在打顫。
少年在飛機上神色平靜沒有說話,他知道穆特巴的話還沒說完。
“這裡是一個人體器官實驗、轉運點。”
穆特巴將攝像頭繞過自己,轉向身後。
麵前的景象,即使以白堂鏡的心態也忍不住呼吸急促了一瞬。
成千上萬的生物儲藏罐,像是活物一樣擺放在倉庫的冷光燈下。
但那些儲藏罐裡卻並非尋常的心肝脾肺腎。
這些東西在穆特巴說出那處基地的功能後,少年就已經在心裡做好了準備。
真要是見到了也並不會多震驚。
但不是的
呈現在視頻中的——是一個個大腦!
充滿褶皺的大腦皮層直接裸露在液體中,與大腦相連的僅有三公分不到的小巧金屬脊骨,它們在液體裡正像是抽搐的老鼠尾巴一樣扭曲。
還有一對裸露的眼球。
在穆特巴對焦之後,所有的儲藏罐內的所有眼球,都一起轉向到了他的身上也就是視頻攝像頭上!
那一瞬間,人類大腦表現出的異質化能讓任何人類的心裡發寒!
仿佛無數的竊竊私語,都在那滾圓的眼球中傳達出來,向你的腦袋裡鑽。
飛機座位的扶手沒有發出任何響動,就已經被白堂鏡手心的勁力切成碎末。
稀稀拉拉的掉落下來。
穆特巴的言語還在隨著運鏡繼續。
“黑蝕龍之災後,歐洲破敗不堪,難民無可計數。這裡的素材多來自難民中的孩子。”
“為什麼要專門用孩子?”
白堂鏡的聲音沒有變化,但是攝像頭傳來的畫麵卻發生了一瞬間的晃動。
那是手拿攝像頭的穆特巴,剛才的心裡莫名一股寒意襲來,讓他的手在發抖。
“還、還記得那些高度義體化的士兵嗎?他們原生的,也就剩一個腦子了。”
“他們用孩子的腦子做vr訓練?”
“更進一步,白堂。他們更近了一步還記得神經橋接技術嗎?那原來是能人連人的東西。”
兩人所說的大腦訓練,早就不是新鮮東西。
早在十多年前,逼真一點的槍戰遊戲就能成為一個模擬訓練場。
而在幾年前,以vr技術為基礎的擬真訓練更是在主流軍隊中鋪開。
至於現在?
“他們備份了不少好手的戰鬥技藝,然後用神經橋接技術傳遞到可塑性極強的孩子大腦中。但這還沒完”
穆特巴略顯乾澀的聲音之後,白堂鏡猶疑的聲音響起。
“光有技術不夠他們還想要經驗?”
“還有性格!親手把刀子捅進父母姐妹的心臟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性格。”
“也就是說神經橋接傳輸記憶之後,再開啟特殊環境的vr訓練?”
“對,大屠殺的擬真環境,這些腦子就是受訓者。每當他們殺戮,機器就會電擊他們的快感神經。每當他們厭倦、心生憐憫,機器就會刺激他們的懲罰神經”
雖然沒看到穆特巴的臉,但是那標誌性的戲謔笑聲已經透過視頻傳了出來。
那笑聲裡的嘲弄,比他人生中的任何一次都更加濃鬱。
“你知道的,白堂。人類的大腦是可馴化的,人類的性格是可塑造的,不是嗎?”
白堂鏡無言的點點頭。
人類啊,脆弱而又堅強。
強者麵對酷刑,能夠把醫學認定的生理耐受極限踩在腳底下摩擦。
而弱者,甚至隻是一個凶悍的眼神就能使他屈服。
但世上的強者,一共才有多少呢?
少年的手背撐著下巴,語氣裡聽不出喜怒。
“醫療、軍火、品、金融。最暴利的四個行業。但在這個動蕩的世界裡,軍火有一項其它三項都達不到的能力——它本身就是力量!”
“不管是自己擁有,還是販賣給他人,軍火就是力量!”
“穆特巴,這個基地倒賣兒童提取器官隻是副業,這其實是間軍火製造車間對吧?”
“哼哼。”穆特巴冷笑兩聲。
“我剛問過日之本的智囊團,私人武力領域的全球市場在這半年裡翻了六十六倍。”
他沒回答白堂鏡,但卻又像是已經給出了回答。
“高度義體化的賽博戰士,不管是噱頭還是實用性,這都拉滿了呀!”
“”
白堂鏡的眼睛微眯,沉默片刻後。
“還發現了什麼,一起說吧。”
穆特巴聞言,又把攝像頭轉向自己。
“還是神經橋接技術,在這個試驗基地裡他們還在進一步發掘這項技術的潛力。”
“比如說用大量的思維劫持非自身的義體,甚至通過對方義體,反向影響對方思維。”
“但這都是小事。”
穆特巴在攝像器上操控起來,畫麵一陣卡頓後,應該是連上了另一部視頻。
一個瘦弱的白大褂,看起來應該是研究主官之類的。正低聲下氣的對一個又高又壯的改造人訴說著實驗室的困境。
隨著鏡頭的轉向,一個壯碩的西裝男隻露出一個背影,說著。
“難辦?那就不辦了。”
“我隻要孩子們新鮮、受訓的大腦,其他的器官統統扔掉,沒有取出腦子的孩子也就地處理。反正這些孩子多到讓咱們用都用不完。”
“處理到連一滴dna都測不出來,懂了麼?”
衣冠楚楚,吐出的言語卻能讓禽獸都心裡發冷。
那種將人命和金錢進行比較之後,毫不猶豫選擇利潤的果斷
簡直就像是把人命當成麵包片一樣!
他看起來才是三個出鏡人之中,地位最高那個。
少年在飛機座椅上把身子正了正。
看來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目標?
穆特巴的畫外音也適時響起。
“雖然隻是背影,但我還是認得出來——史蒂文·阿姆斯特朗。”
有點耳熟。
白堂鏡一挑眉頭,智腦中相應地記憶被快速檢索出來。
“這是你原本的下個目標?那個要競選總統的五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