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願哥斯拉!
輿論攻勢對於白堂鏡這種巨獸強者來說,效果其實很難界定。
巨獸強者也是人,擁有人類的欲望。
他們渴望得到彆人的憧憬、敬仰,乃至是狂熱的信奉。
這種將他人從身體到心靈都完全奴役、掌握的感覺簡直比最高品質的性生活還要爽上一百倍!
而如果,能夠這些情緒價值的普通人,這會兒卻一股腦的攻擊起來。
原本得到了幫助的普通人,沒有感恩,反而叫囂著“還不夠”。
那麼對於一個重視民眾,或者說重視內心“自我滿足”的巨獸強者來說,心理上會不會有那麼一點波動呢?
哪怕就是微不足道的“一點兒”呢?
這次全球性暴動的幕後推手們,堅定地認為白堂鏡就是這樣的強者。
就算他不是,他的兒子白堂正也是。
等白堂正收到了影響,身為主要目標的白堂鏡,他還可能置身事外嗎?
能看著自己的孩子在痛苦中掙紮還哈哈大笑,甚至親自下場玩耍的巨獸強者數不勝數。
但白堂鏡絕對不在其中。
這個男人的人格和品性就像他的力量一樣無人質疑。
而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哪怕隻能讓白堂鏡的心理狀態動搖上那麼一丁點兒,他們也絕對會不惜成本地去做。
因為他們都是世界上一等一的聰明人。
他們都是世界上最頂尖的時局操控者。
他們都清楚,現在付出的,在白堂鏡失去威懾力之後、在他們頭上再沒有一個“籠頭”之後
他們能享受到、能掠奪到的——將是現在的無數倍!
所以他們付出的很舍得。
而白堂鏡本人,也輕鬆的看透了這些行動背後的邏輯,並且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我還真是他媽的給你們臉了!
北海道的到場之內,隻剩下白堂鏡一人,盤坐在木地板上。
天空之上,兩道劃破天際的白線各自奔向不同的方向。
那是冴子和迦樓羅不加掩飾的飛行。
隨著這兩道高超音速飛行物,從那個世界上衛星觀測最嚴密的道場裡飛向天空。
整個世界,所有有能力、有資源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接收到了信息。
密密麻麻的通訊請求在一瞬間塞滿了夜之城的上層溝通網絡。
巨型企業的總裁和股東們的腦機接口都要燒起來了。
這個頗具賽博朋克氣息的城市裡,底層的人民第一次看見能夠鋪滿城市天際線的浮空車紮堆出現。
新合眾國、南方聯合、基斯裡夫、歐盟、共和國
在各個國家首腦的辦公位置上,總會有一個沉寂了十年的警報燈。
這個警報燈在各國,每天都會經過十至二十道不等的檢修流程,確保它在需要的時候,能夠分秒不差的響應信號。
雖然在這最近的十年中,它從沒亮起過。
這也成了所有國家首腦辦公室的實習生們,在上崗之時的第一個疑問。
而今天,這些指示燈沒有辜負每天繁瑣的檢修流程它們閃得像是發了瘋!
這些發了瘋的警報燈,在第一時間就驚醒了這世界上最具權力的幾個人。
他們處變不驚的頭腦在一瞬間居然有些發木,臨危不懼的眼神久違的驟縮然後舒張!
種種失態的現象,隻因為那警報燈所代表的含義。
一個非常、非常簡單的含義——
這世界上最強的人類他要動手了!
“哐!”的一聲,警報燈在不同的國家中近乎是同時被砸碎,露出了下麵的按鈕。
沒有半分的猶豫,按下去!
轟然的警報音並非是在某個建築或者某個地區響起,而是整個兒的國家!
所有有資格知曉最新情報的國家,全體進入了一級防災狀態!
城市中的人們先是表情發木地茫然向天,然後驟然變得驚恐。
泰坦巨獸在這些年月裡的愈發活躍,已經很好的幫助人類社會完善了應急避難教育。
公共設施建設良好的國家內,人們瘋了一樣的向公共避難設施湧去。
新合眾國或者南方聯合,人們則是手腳並用,像是少生了兩條腿一樣,向著自己的地下室或者自建防災設施衝過去。
五百多個發狂暴亂的巨獸強者,在這星球之上肆虐了接近一小時,也隻是玩鬨般的殺戮了不到三百萬人,讓全社會的神經繃起來而已。
他們想要的是施壓,然後讓社會屈服於強者的統治,讓白堂鏡投鼠忌器,而不是一個普通人死到精光的無聊天體。
有人,才有的玩。
但是白堂鏡光是些微動靜,就已經將這脆弱的神經直接扯斷了!
並非是國家首腦們覺得白堂鏡比那些發狂的巨獸強者還要反人類,他們其實都知道,這位其實算是個“好脾氣”的強者。
但唯一的,也是最大的忌憚就在於
他太強了!
白堂鏡的天資和才華無人能夠否認,他是站在人類這個種族最頂端的個體。
這樣的人,在十年前就已經能夠單人、正麵殺死一頭成年泰坦!
現在可是十年後!就算是現在,能做到這一點的也是頂尖中的頂尖!
他在這十年裡走到了哪一步?
他出手之後會變成什麼場麵?
他的控製力是否還能涵蓋他自己的力量?
沒人知道問題的答案。也根本沒人敢賭。
那就隻能抱著發生最惡劣情況的覺悟,去開展工作。
世界上最強大的五個政治實體開展了全國範圍的一級防災,這種大動靜根本就沒有瞞得住的可能。
剩下大貓小貓兩三隻的其他國家雖然心急如焚但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隻能在焦急中卻也不忘用上謙卑的語氣,小心翼翼的在國際會談上詢問發生了什麼。
另一方麵,他們國內的人也不是傻子,局勢不清楚但並不妨礙他們也開始防災作業。
於是,整個人類社會都動了起來。
這下,連深山老林裡的清淨也維持不下去了。
身穿黑色空手道服,毛發旺盛,身體壯碩如同站立黑熊一般的男人,正在基斯裡夫廣袤的雪原之中獨行。
黑木玄齋。
在空手道上與愚地獨步並駕齊驅,屹立於巔峰的武術家。
他現在正在追獵一頭狂龍生物。
目標有著剛剛跨過四十萬匹的力量,並不算強。
但是作為變色龍的隱匿能力和冷血動物的殺性,應該能夠對他弟子的鍛煉起到一些用處。
於是他就過來抓了。
雪原上的風很大,氣流卷起細雪,讓大地都和天空連接在一起,淹沒在白茫茫的一片中。
“嗯?”
沉默走動的黑熊一樣的男人,眉頭微微皺起。
像是個察覺到獵物不對勁的老獵人。
這裡的風和雪都很大,足以輕易遮蔽視野。
可巨獸強者的感官精密而強大,對於生命氣息的追蹤簡單到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自然。
而現在,那頭被他逼到絕地的狂龍生物停下了?
黑木玄齋感覺沒那麼簡單。
狂龍生物可以近似的看做獸版的巨獸強者,不論是進化過得智慧還是能量的儲備,都不至於讓它選擇在這裡停下正麵對抗才對。
黑熊一樣的男人表情一如既往,冷峻的就像是這片雪原。
但他的手掌卻已然並指成刀,一層濃重的烏黑氣流在他的手掌上徘徊不休。
他徑直走向獵物停住的地點。
這個世界上能讓他止步的東西有,但著實不多。
沒有猶豫或是停留。
漆黑的人走進了潔白的風雪。
行走的路並不長,風雪的薄幕已經蓋不住其中的景象。
“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