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郤至真忘記到底有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隻是樓令以‘樓’為前綴,明確知道樓令是在‘樓’地那邊棲息。
郤至的出身算得上高貴,身份地位並非與他持平或是不比他高為前提,真的不會刻意去記住某個人物。
而郤至對樓令這個名字有印象,主要是收稅的時候大多偷奸耍滑,隻有樓令按照足額交了全部應繳的稅。
“我們見過?”郤至直接問出來。
樓令心想“我倒是親眼見到你在城池內飆車,還撞死撞傷了幾個人。”
當然了,樓令肯定不會將內心的想法表現出來,行禮說道“今日才有這個榮幸見到城主。”
郤至一想也對,自己什麼身份,樓令又是什麼身份,兩人根本不是一種平等的地位,樓令也並非是郤氏的家臣,哪有機會麵對麵正經談事。
“嗯。沒有其它事情,你下去吧。”郤至已經從郤武那裡知道樓令是塊璞玉,可是又怎麼樣?
郤氏是晉國的公族,不算其餘公族的親戚,本家族內部的血親沒有上千也有數百。
如果樓令沒有乾出讓人側目的成績,一個家族所掌握的資源也就那麼多,自家人占坑屬於天經地義,憑什麼讓郤至在沒有看到樓令的能力之前主動付出?
樓令再次行禮,邁步走出了軍帳。
講實話,樓令並沒有因為郤至態度冷淡而產生怨恨或憤怒的情緒,心態保持得很平穩。
可以將這一次見麵視為一種掛號,樓令在郤至這邊有了印象,乾出成績就會被錄取。
如果樓令在之後沒有乾出什麼成績?那自然是麵試失敗了。
目前自己籍籍無名,同時出身也就那樣,得到郤至的那種對待才算是正常,相反郤至表現得很熱情就該警惕了。
再則,樓令又不是龍傲天的性格,認為受到冷遇就該氣抖冷,心心念念想著給對方好看,乃至於持有殺對方全家來解氣的想法。
所以,一次麵試而已,機會是互相的,哪有多麼複雜。
在樓令走了之後,郤武又給樓令講了不少好話。
“主人,他便是唯一上了足額稅的那人。”
得到提示的郤至聽得先是一個愣神,隨後一陣“哈哈”的大笑,笑完再對郤武說道“我到‘蒲’上任之後,遭遇了一連串糟心事,獨獨剛才那人讓我開心了一次。”
任何地位階級的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喜怒哀樂,包括各種糟心事。
郤至初到“蒲”上任就被以前的“蒲”地舊主擺了一道,後麵更是一連串的不順利,甚至還遭到了未知勢力的一次刺殺,長時間陷在煩躁與憋悶的情緒當中不可自拔。
這一次,郤至本不用參戰,更應該留在“蒲”處理內政,想著把負麵情緒發泄出去,才求著堂兄郤錡幫忙說話,得到家主郤克的允許,才最終得以前來參戰。
“樓令年輕,一身技藝卻是極佳,主上……”郤武話沒有說完,遭到郤至截斷。
“他既然是我治下唯一交足了稅的人,我自然會進行關照。”郤至彆的話沒有說,要是樓令真有郤武說得那麼好,該出麵收錄的人隻能是家族的宗子郤錡,真被他搶了反倒不美。
畢竟,當前凡事就講個上下尊卑,過線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