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他們的同屬關係已經解除,失去互相約束就不用再喊軍職了。
樓令大聲回應“好。”
歸家之路的路途比較遙遠,一走就是幾百裡,期間走過荒野,穿過森林,一條條的溪水或是河流,隻要隊伍中的人不是矛盾重重,人多確實能夠在旅途中互相照應,真心沒有什麼不好的。
樓令被領著來到一座樹林邊上,拐出灌木叢就看到了一個露營地。
目下不是沒有布麵的旗幟,隻不過用動物皮毛、尾巴、翎羽製作旗幟才是主流,想辨識誰是哪個家族的成員,沒有相關的曆史底蘊幾乎無法從旗幟上去辨識,甚至連看到家徽都認不出來。
剛才,樓令已經在喊住自己的人身上看到了旬氏的家徽,猜測想見自己的人大概率會是智罃,為什麼來見則沒有相關信息做基礎進行推測。
果然,樓令被領到一個用布幔圍起來的空間,看到了安坐的智罃了。
“見過世子。”樓令作揖,問候。
智罃沒有站起來,抬手指了指右邊一側的一個空座位,示意樓令過去坐下。
雙方的地位差距太大,智罃怎麼可能站起來迎接呢?
說一件事實,現場有一個屬於樓令的座位就很不錯了!
在場的人不是太多,包括智罃與樓令在內也就六個人,其餘三個人的年紀比較偏大,他們正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特地被智罃邀請過來的樓令呢。
雖然在野外,但是現場的布置很講究,一應的用具,包括地毯、蒲團、案幾、餐具、食物等等,站在一旁伺候的仆從,可謂應有儘有。
魂穿之後的樓令是第一次參與這種場合,要說有什麼強烈拘束感真心不至於,隻是由於不是那麼了解當代的與宴禮儀,會觀察其他人的一舉一動。
智罃也不知道是想打開什麼話頭,開口問道“今次你亦往西參戰?”
樓令知道問得是自己,答道“受到郤氏征召,追隨前往西邊參戰,參與大小作戰七次。”
“唔!”智罃點了點頭,看向另外一人,說道“蒲家世子(郤至)特地向君上請功,便是為他了。”
那人叫程鄭,同樣是旬氏的族人,並且還是小宗程氏的世子。
樓令這才知道郤至特意向國君為自己請功,同時清楚功勞就是將杜回給俘虜了這麼一回事。
程鄭先是“哈哈”大笑,隨後說道“難怪魏錡最近的火氣那麼大。”
再然後,智罃就不再搭理樓令,與其他人聊起了其它的話題。
所以,智罃將樓令邀請過來,極可能還是刻意來這邊等樓令路過再發出邀請,為的就是透露魏錡有可能找樓令麻煩的事情?
為什麼不直接說?要知道諸夏的人自古以來就講究一種委婉,地位高的人還比較矜持。
要是智罃邀請樓令再說我告訴你啊,可得小心點,有人要找你的麻煩,找你麻煩的人還是魏氏的魏錡。
整件事情的核心不變,格調卻是變了。
說的就是格調變低,失去了大家族子弟的逼格。
另外,若是連這種暗示樓令都聽不懂,講實話就是活該有難。
“魏錡因為當不上大夫,敢想也敢做,直接讓晉軍在‘邲之戰’的一場國戰失敗。他想針對我……我該怎麼辦?”樓令沒想到麻煩會這麼快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