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有說話的時候眼睛總是眯著。
這樣的舉動不是看不起人,主要是樓有經常在夜裡還是手不釋卷,人在沒有充足的光線環境下看書,時間一久很容易讓眼睛出現問題。
樓有的努力獲得了回報,至少他在數學領域上遠超自己的同窗,隨著樓令給開的小灶更多,未來隻會跟同窗的差距越拉越大。
三四年的內部教育下來,樓令已經分清誰是稍微教一教即可,又有哪一些人適合繼續深造。
一塊學習的人數十,大半已經到了自己的極限,說難聽點就是以老樓家的現有條件,他們再繼續學也是浪費時間,僅有少數人還沒有到達自己的極限,更少的人可以往更深的層次學習下去。
樓令對他們有了區分,著實學不進去東西的人就出來任事,能夠繼續的人則是往當老師的方向去培訓,天賦好的人則是一邊做事一邊繼續學。
“這速度已經夠可以,你們辛苦了。”樓令從來不吝讚賞,清楚這樣能夠增加他們的做事意願。
光有口頭的讚賞當然不夠,樓令也在內部搞區分對待,誰學習好,能夠做事,等等之類,搞出一個三六九等,再在平時待遇上分出檔次。
一樣都是自己的族人,分三六九等會很不公平?
不做區分的公平,其實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這麼說吧?一些人好吃懶做,另一些人很努力在做事,他們在集體中卻是享受著相同的待遇,就問問到底公不公平。
所謂的公平,不就是待遇與做多少事相匹配嗎?
講什麼能者多勞,多勞了卻一絲半毫的回報都沒有?純粹就是用來忽悠人的話術。
樓令在某一天找到智罃,說道“我需要去‘蒲’城專門感謝溫氏家主。”
不是郤氏嗎?那是郤至已經彆出,正式成為“溫”地之主,自成一家了。
那種自成一家隻是表麵現象,溫氏仍舊是郤至的一份子,聽從宗主的指派與號令。
智罃當然跟郤至相識,交情卻是比較一般,聞言也就說道“那我在‘平陽’等你。”
這點並不讓樓令感到意外。
排除掉一些集體活動,或是家族與家族之間的關係極好,要不然大家族的繼承人並不會接觸過於頻繁。
各個家族的繼承人是那樣,一家之主其實更加心裡拎得清一些。他們平時不會頻繁聚會,怕的就是國君心生忌憚再乾些什麼過激的反應出來。
樓令在六天後來到“蒲”城,正式拜訪卻得知郤至四天前就離開“蒲”地去“溫”地了。
“那這些禮物還請你轉交給世子。”樓令帶了兩套衣服過來,再來便是一些土特產。
帶來的衣服當然不算在訂單之內,純粹算作感謝地禮物。
郤武笑了笑,說道“世子有交代,互相之間不用這麼客氣,用得上你的時候,儘力辦事也便是了。”
哪怕翻譯過來,說的也是“儘力”,不是使用“用心”這個詞。
一些詞不一樣,代表的內涵也就不相同。
用“用心”這個詞的話,便是當成附庸、家臣或下人在看待了。
用“儘力”卻是明確雙方平等的關係。
“也不難相處啊?”樓令再一次對郤至有了更直接的印象。
這個……,主要是樓令初次見到郤至,當時郤至那副駕車橫衝直撞的畫麵,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