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樓令為利刃的這支晉軍部隊,他們根本就沒有遭遇到任何阻礙,仿佛是燒紅了的金屬利刃切向奶油那般,沿途的敵軍全部融化掉了。
“休得猖狂!!!”
樓令聽到呐喊,轉頭看過去,一個身高起碼兩米又身材壯碩的人手持像極狼牙棒的武器對著自己喊叫。
“敢與我致師嗎?”這壯士聲音如雷。
樓令的回應是拿起掛在車壁的弓,很順滑地拿起箭矢,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完成挽弓射箭,目標是那個壯士的小腿,兩箭之後對方跪了。
“生俘他!”樓令朝緊緊跟隨戰車的己方士兵大喊。
長得那般高大,身材還很壯,不抓起來馴化,委實是可惜了。
這種哪怕裝門麵,帶著溜街也是很長麵子的。
那個時候,樓令其實是想到了趙盾留給趙朔的“五虎將”了。
趙盾南征北戰,從眾多的戰俘中挑選出五個人,其中三個身高都是兩米以上,另外兩個一個善射一個走位靈活,把他們訓練成了戰奴。
有了“五虎將”的趙盾走到哪裡都帶在身邊,不止很是長麵子,屢屢也依靠“五虎將”扛住了一次次刺殺。
當然了,那“五虎將”不止屢屢保護趙盾免受刺殺身亡的危險,上了戰陣也是一次次立下功勳,可是為趙氏服務了一二十年仍舊還是個奴隸。
“令大夫?”祁午都不知道自己殺到了哪裡,怎麼會與樓令這支隊伍碰上了頭。
樓令更早看到祁午,心裡挺納悶一支從左攻擊,一支從右攻擊,兩支隊伍怎麼會麵朝麵撞上。
肯定不是樓令橫衝直撞帶錯了方向,隻能是祁午殺昏了頭帶錯方向了。
“迷路型選手?”樓令心裡那麼想著。
不少人並非無法帶兵打仗,奈何他們的方向感很差,甚至都聽不進彆人的勸諫,努力了一輩子還不如個彆小夥找準機會立下奇功,征戰半輩子到最後落得個飲恨自刎的下場。
樓令努力地注意聽鼓聲,再從鼓聲是辨識指令,招呼祁午,道“往東麵殺!”
戰場上彌漫著太濃的煙塵,可視距離不超過一百米,人在戰場想用眼睛觀察戰局走勢,根本就是屬於辦不到。
哪怕是身在交戰場地之外,其實也無法光憑眼睛去掌控全局,要搭配各部派人彙報的信息。
作為指揮官的郤至向戰場看去,視野範圍之內到處都是一片沙土飄揚的場景,哪裡都有喊殺之聲傳來。
一共兩萬六千人交戰的戰場,場地範圍漸漸涉及到方圓二十多裡,哪怕沒有山峰阻礙視野,或是沒有煙塵彌漫,其實也無法儘攬全局。
“左矩前勁(樓令所部)兩次來回鑿穿當前敵軍戰陣,右矩前勁(祁午所部)怎麼拐了個大彎擋住去路?”郤至聽到來自智罃的彙報,人瞬間就變得挺迷惘,訝異祁氏世子到底有沒有接受過軍事教育。
不管怎麼說,六千晉軍打兩萬狐氏部隊,正式交戰之後的態勢顯示,人多的一方正在被摁在地上暴錘。
郤至看向郤武,吩咐道“你去見狐怯,問他服不服。”
郤武從來不喜歡多想,應了聲“唯!”去辦事。
沒有正式交戰之前,狐氏之主就明確認慫,郤至當時並沒有接受。
怎麼開打之後,己方占儘優勢,郤至再派人去勸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