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國人因為城門外的比試,鬨得沸沸揚揚,我們再對晉國示好,這……”季孫宿被瞪了一眼,不敢再往下說了。
季孫行父語重心長地說道“生活在這一座城市的人是什麼模樣,外人不清楚,連你也不知道嗎?”
那是比較委婉的說法。
要是講實話,直接點評價就是全是一些隻會嘴炮的家夥,還是等人走後才敢嘰嘰歪歪的膽小鬼。
季孫宿還是沒有挪步,比較遲疑地說道“我們跟楚國是盟友,出賣盟友是不是……。再者說,晉國失去了霸權,我們的宗旨不是侍奉強者嗎?”
“滾!”季孫行父開始為季孫氏的未來感到擔憂了。
搞到最後,季孫行父決定自己親自去追,他追上晉國使節團的時候,地點是在靠近杞國的邊境。
這個杞國就是“杞人憂天”的那個國家。
季孫行父見到郤克時,郤克正在與樓令一同狩獵。
真的就是狩獵,用意是給使節團補充一些肉食。
“晉卿收獲頗豐啊!”季孫行父掃了幾眼懸掛在戰車外車壁的獵物,靠近了才看到車體內堆著一頭鹿。
郤克的心情很好,看到季孫行父還特地行了一禮,才問道“魯卿這是?”
關於“卿”在列國都有,一般指有“上大夫”爵位的人,隻是正式場合隻會對一國執政這樣稱呼。
季孫行父看了一眼樓令,刻意做出遲疑的表情。
郤克看懂了,沉吟了一下下才說道“令乃我後輩,魯卿有何事,儘可道來。”
樓令心想“一開始可不是這樣。”
其實就是樓令與郤克相處下來,通過了郤克的考驗。
再來便是,郤克並不覺得季孫行父會說一些樓令不能聽的秘密。
隻不過,樓令才不會自找麻煩,對郤克和季孫行父分彆行禮,說道“人有三急,令找個地方方便一下。”,說完利索地跳下去,快步走遠了。
魯國可以跟晉國耍小性子,得罪死晉國則是壓根不敢。
季孫行父這一次來可不是單純對郤克示警,主要還是下定決心繼續尾隨晉國羽翼。
樓令真的就是找個地方方便,聽到腳步聲張弓搭箭就對了過去。
解張的身影從草叢中出現,看到樓令箭矢對著自己,不由嚇了一跳,口呼“是我。”
他們可是在曠野,植物種類多且茂密,光是雜草就能長到兩米左右的高度。
這種環境下突然冒出一頭猛獸,真不是什麼太奇怪的事情,容不得有絲毫粗心大意。
這個解張是誰?他是解氏,身份是下大夫,也是郤克的馭手。
在晉文公時代也有一名叫解張的人,也就是那個好心辦了壞事,害得介子推被晉文公放火燒山給母子被燒死的那位。子孫以他的名為氏,自此晉國有了張氏。這個張氏就是後來韓國世代為相的那個家族,其中一名後代叫張良。
樓令重新將箭矢放回箭壺,弓誇在肩膀上,埋怨道“要不是我手穩,你就要沒了。”
解張抹了一把額頭,額頭上密布著剛才被嚇得冒出來的冷汗,一邊解褲腰帶,一邊說道“中軍將玩弄魯國於股掌之間。魯卿特地追上來,請求複盟。”
樓令先點頭,隨後說道“你是中軍將的馭手,以後聽到什麼,不要再對人說了。”
解張臉色一怔,回過神來很是慎重地對樓令行禮,說道“令大夫愛我啊!”
樓令卻是看著因為行禮而鬆得褲子掉下去的解張,瞅了一眼不可描述的位置,馬上將頭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