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令的彙報隻提到幾個重點,沒有事無巨細全部講清楚。
由於全是重點的關係,他人聽取彙報並不覺得枯燥,甚至由於樓令口才不錯的關係,聽者很是津津有味。
到現在,士燮才知道樓令給衛軍解圍的方式,心想“樓令剛才不提自己,顯得很謙虛啊?”
現在,雖然樓令在講自己的戰績,但是用彙報的方式,跟剛剛樓令獨自跟士燮講是兩回事。
至於己方死傷多少,又是有多少斬獲?
己方的死傷需要時間來清點。
斬獲多少倒是可以比較不靠譜的彙報。
“我們抓回來的戰俘有六百餘人,甲胄有七副,武器約是四百來件。”
郤克隻是點了點頭。
“你怎麼還沒有走呢?”郤克看向了士燮。
這不是士燮還有事情沒有講嗎?
樓令彙報完畢,提出告辭。
“你且留下。”郤克示意樓令自己找個地方坐下。
軍帳內能夠坐的地方很多。
由於帳簾一直放下,再加上帳內一直燃燒油燈,其實帳中光線昏暗的同時,空氣顯得很悶,還滿滿的油脂味道。
士燮才被郤克問為什麼沒有走,一轉頭讓想走的樓令留下,搞得心裡有些無語。
“中軍將,我們已經重創了齊軍。今天打到城下,引得大量齊軍上城牆射箭,也有大批齊軍從城門殺出來……”
士燮在講自己的判斷。
話看似不少,核心意思就一個壓根不可能攻克“臨淄”城,要不就趁現在沒有吃虧,趕緊撤軍吧。
這時,外麵有人通報,說是孫林父來了。
孫林父進來先對郤克和士燮分彆行禮,最後竟然也對樓令行禮。
一國的卿大夫對樓令行禮,是樓令能夠受下來的嗎?
樓令從座位站起來避開,說道“衛卿是在折煞我啊!”
“令大夫挽救了我方的敗局,這一禮應該的!”孫林父一臉的認真。
樓令隻是站著不講話。
“好了,既然衛卿感謝,你受著便是。”郤克非常不喜歡因為禮節而互相謙讓。
樓令尷尬地笑了笑,對孫林父行了一禮,才重新回去坐好。
“衛軍還能夠繼續打嗎?”郤克問道。
孫林父正是為了來說這事,道“今天一場亂戰,我軍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
意思有點明顯,不想再接著打了。
郤克沒有掩飾不喜,甚至直接說道“衛軍隻參加一次作戰,怎就不行了呢?”
孫林父一臉尷尬,想說什麼又沒有說。
親自前去救援衛軍的樓令倒是知道實情,一場跟齊軍的亂戰下來,衛軍的損失確實是不小。
那也是打亂戰本來的模樣,無論勝敗反正傷亡都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