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令一邊想著該爭取哪一塊封地,另一邊快速用餐。
吃完之後,樓令也有了初步的想法,便對郤克問道“中軍將,令可以爭取哪一塊封地?”
郤克沉吟了一小會,說道“太好的封地不是樓氏能夠獲得,或許你可以嘗試爭取‘陰’地或‘呂’地。”
恰好樓令知道那兩個地方在哪。
那個“呂”地在汾水中遊的西岸,它其實是“霍”地的一個下轄行政單位。
而“陰”地就在“呂”地的河對岸,隻不過“陰”地是“楊”地的下轄行政單位。
樓令原先的設想就是在“新絳”與“平陵”的途徑路上爭取一個地方當封地,最好還是本來有城池,城內以及城外至少有數千屬民、黎庶的地方。
“那請中軍將幫令爭取‘呂’地。”樓令說道。
郤克很直接地說道“那‘呂’便是你的封地了。”
樓令再次感謝。
“彆謝。該你的,會是你的。不是你的,我也不會幫忙爭取。”郤克就是這樣的人了。
吃完飯的樓令沒有跟郤克多聊,找準時機進行告辭。
有那麼一件事情,郤克並沒有告知樓令。
也就是魏氏的魏錡一直在爭取獲得“呂”地做自己的封地,礙於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功勞,魏氏不好幫他運作。
不過,樓令即便知道也不會另外改封地。
那不是樓令非要跟魏錡過不去不可,兩人的恩怨也早就化解。
如果魏錡因為“呂”地被樓令最終拿到手而記恨,大不了就是舊恨的延續,有旬氏、郤氏當靠山的樓令根本不慫魏氏,魏氏大概也不會直接跟樓令對上,怕的就是將郤氏或旬氏牽扯進來。
所以了,有沒有人脈在任何時代都顯得極其重要。
樓令在回去自己營區的路上,不停地跟主動問候的人打招呼。
之前的樓令有天下第二的名號,隻不過那是跟潘黨在非戰陣上進行單挑獲得,其實真的比較不能服眾。
因為昨天那一戰,樓令不止出了名,出戰的晉人更是承認他的天下第二名副其實。
要說春秋時代哪個諸侯國的人最為慕強,其實就是晉人了。
反而有天下第一神射手的楚國,他們的慕強情結並不嚴重,起碼養由基真的沒有獲得該有的尊重和地位。這個或許是跟養由基的出身是被楚國吞並的養國公族有關?
回到營區,樓令第一時間去見樓魚,主要是看看有沒有發燒的情況。
“有點燙。”樓令就知道樓魚會發燒,親自檢查斷臂處的情況,說道“暫時沒有看到發炎的跡象。你的發燒隻是身體機能……”,一大串不倫不類的醫學術語被講出來。
不止樓魚聽得迷糊,在場的人都沒有聽明白。
人在受創之後,一般會有自我修複的過程,受了外傷又流不少血,發燒以及身體虛弱都屬於正常情況。
現代有各種消毒,以及可以吃各種維生素,能夠更大程度讓傷員獲得保障。
在春秋時代出現那種狀況,講實話就是靠食補,也要患者自己的意誌夠堅強,至少再咽不下去都要肯吃東西。
“傷者的湯水不要停,以鹽水和肉湯為主。另外,不能忽視衛生情況,必須時刻保持安置傷患軍帳內的整潔!”樓令嚴肅對樓見說道。
樓見自然是應命下來,隨後又說道“家主命我派出醫匠前往旬氏與郤氏,我已經派出合適數量的醫匠。今天早上範氏、董氏、賈氏、楊氏……”連續念了十來個家族的名字,才說道“他們或家主前來,或是族人前來,請見家主。我看他們是要請求家主派去醫匠。”
“我會親自與他們接洽。若是我不在,可以由你來安排。”樓令認為自家的醫匠還是多做手術得好,能夠積累更多的經驗,同時或許能找到更優的手術方式。他又說道“當然,要先顧好自家,對外也必須分出遠近親疏。”
樓見自然知道區分遠近親疏的道理。
不這樣的話,親近的人感受不到關係的緊密,不熟悉的外人也會認為獲得的幫助太廉價。
樓令本來是要跟他們說一說將會獲得新封地的事情,到後麵卻是沒有談到一言半語,直接來到了安置國佐的營帳。
“齊卿無恙?”樓令進去,看到的是國佐兩眼無神地躺在臥榻上。
國佐眼睛恢複聚焦,看著樓令說道“我該付出什麼代價,才能贖回大纛?”
這個嘛……
不是每一個家族都有大纛,很多傳承悠久的家族都沒有一杆大纛,有大纛的家族一定是有過一段輝煌曆史。
大纛之上的動物皮毛、尾巴、翎羽種類越多,代表著擁有這杆大纛的家族,擁有過的輝煌更多。
樓令麵對國佐的提問,覺得自己或許該找人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