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君沸更加確認自己活不久,腦子裡全是“寡人要死了”在循環播放,看去不止是失魂落魄,跟行屍走肉幾乎沒有區彆。
“鄭侯!?”晉君獳覺得自己要忍不住了。
很多諸侯已經發現有魯人在吵鬨。
怎麼說呢?眾諸侯之中最為尷尬的就是魯君黑肱,他其實非常不滿意自己的座位被安排在邊緣位置。
可是……,有魯人在下麵鬨起來,搞得一旦魯君黑肱忍耐會失去國格,偏偏又知道發作會同時惡了晉國和鄭國,屆時齊君無野少不得抓住機會再給予難堪。
站出來鬨的人是季孫氏的家臣陽守約,看上去就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一張嘴“吧啦吧啦”個沒完,不是引經就是據典,瞅著就是老儒家了。
魯國的儒家門徒非常多,他們可不是隻有一張嘴,講實話也很能打,就是一眾儒家門徒湊到一塊總會自己打出個狗腦子來,還是那種顧不上外敵,儒家內部既分高下也分生死的情況。
隻有一個儒家門徒的時候,發起飆來威力十足,說得去勸的鄭國眾人臉紅耳赤。
那些鄭人的麵紅耳赤,羞愧和惱怒大概是參半?
最後,子孔前去收拾,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麼,可算讓陽守約消停了。
“君上!”子孔來到台上,走到正中間的位置,先對自家的國君致意,再對其餘列國之君行禮,洪亮聲說道“開始比試?”
那就是不換座位了。
魯君黑肱立刻站起來,沒有忘記向在場一國之君行禮,看到鄭君沸壓根沒搭理自己,冷哼一聲,再做出甩袖的動作,頭也不回就離開。
全程目睹的杞君姑容抿了抿嘴,下意識將自己的身軀縮起來,猛然間又意識到場合不對,趕緊調整坐姿。
杞國不強大,尤其不想有太多存在感,能夠不來參加會盟的話,講實話就是一點都不想來。
坐在邊沿位置?隻要不是坐在魯君黑肱或齊君無野邊上,講實話就是杞君姑容都能夠接受。
諸如曹國、衛國、宋國的君臣,他們僅僅是在看笑話,無論好的或壞的乾涉都不會做。
同樣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的晉君獳一樣沒有半點乾涉的意思,看到樓令正在試射,射出去的箭矢飛了約百米準確命中箭靶,還大聲進行叫好。
那一聲“好!!!”被喊出來,當時嚇了幾個人一個激靈。
子孔趕緊借著機會,再次問道“可以開始比試了嗎?”
活動沒有正式開始就發生了魯君黑肱離開的事情,丟臉的可不止是魯國一方,作為東道主的鄭國丟的臉其實更大。
齊君無野實在忍不住,發出一陣“哈哈哈”的大笑聲。
這一次會盟,齊國君臣打從心裡根本不想參加,奈何就是去年被晉國打得有些慘,幾乎跟簽訂了“城下之盟”差不多,擔憂不來會讓晉國找到借口,乾涉齊國與魯國正在爆發的戰爭。
“沒白來,真的沒有白來。看了魯國的笑話,一場亂糟糟的會盟也讓晉國麵上無光。”齊君無野一點都不在乎大家都在看自己,仍舊是一臉的笑眯眯。
“齊侯。”晉君獳臉色不善地看著齊君無野,問道“你在笑什麼?”
齊君無野總不能說看晉國、魯國與鄭國的笑話,更不會說自己的妻子生了兒子,僅僅是行了一禮,再變成一臉的正經模樣。
“不成體統!”晉君獳聲音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隨後看向子孔,吩咐道“開始吧。”
子孔見晉君獳沒有追究,心裡大為鬆了一口氣,不顧自家國君像個行屍走肉,快步走下台階去安排流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