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樓令不是惺惺作態,多少有些感情流露,說道“扁鵲他們……”
“無甚大礙!”晉君獳視力很好,基本的看人技巧也沒有丟,能看出樓令的傷感真實不虛,笑著說道“寡人與之賭誓,必能吃到來年新麥。”
當前的人認為,生病要是能夠撐得過一年,哪怕來年未能痊愈,起碼也是性命無憂了。
因此,晉君獳一直強調自己能夠吃得上來年的新麥,意思就是上麵那個意思了。
晉君獳的注意力並沒有全部在樓令身上,有用眼角餘光在觀察韓厥與欒黶。
韓厥也有著真實的悲傷情緒,隻不過看著比較內斂。
至於欒黶?他緊繃著一張臉,一再對晉君獳的注視進行眼神回避。
這是欒黶差了些經驗,再來就是他清楚自己那位父親不地道,見著了晉君獳會下意識感到心虛。
三人說了一些祝福的話。
隨後,韓厥提出了來意。
“趙武是不該一直居住在宮城。”晉君獳先給一個定性,隨後說道“我允許趙氏複立,其餘便交給厥卿?”
關於韓厥想要報恩,該知道的人早就知道,怎麼會缺了晉君獳呢。
隻是,晉君獳給了韓厥一個難題,該怎麼從祁氏那裡拿到“趙”地。
如果沒有“趙”地,趙武複立的就不叫趙氏。
現在的問題是趙武空有名頭,極可能還有一批趙氏舊臣等著回歸,要命的事情是趙武拿不出能夠跟祁氏交換“趙”地的任何等量所需。
“君上,可不可以讓孟姬拿出至少一塊地,臣這邊再拿出一些人口與物資,尋找中軍尉交換‘趙’地?”韓厥問道。
晉君獳點了點頭,隻是說道“這個你跟孟姬商量。”
講事實,晉君獳願意讓趙氏得以複立已經算是特彆開恩了。
畢竟,晉君獳滅了不少家族,至今為止可沒有一個家族有複立的機會,甚至沒有死的族裔稍微蹦躂一下都要入土。
韓厥看向樓令,說道“司馬……,你與孟姬相熟?這件事情你來?”
樓令知道沒有光占好處的事情,遲疑地點了點頭,話不敢說死,說道“我儘力試試。”
韓厥能夠得到樓令的回饋已經感到滿意,哪有臉要求樓令一定要將事情辦成。
他們這一行最大的目標已經達成,也就是從明麵上得到晉君獳的允許,韓氏、樓氏介入到趙氏的複立當中。
等待出了宮城,欒黶才意識到一個問題,想道“不對啊,我剛才沒有任何存在感!”
沒有存在感,不等於趙氏的複立沒有欒氏什麼事嗎?這可不行的!
“司馬什麼時候拜訪孟姬,黶一同隨行?”欒黶說道。
樓令用詭異的眼神打量了欒黶一眼,隨後笑著說道“黶乃是欒氏世子,與孟姬乃是近親。既然黶願意承擔重任,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欒黶臉色一下子就僵了。
儘管樓令說得很委婉,意思卻是表達得很到位。
願意帶頭衝鋒就上。
隻想著占便宜不出力?隻能說,死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