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比樓令更早,他們是以魏顆為首的魏氏一眾人。
“司馬。”
“顆大夫。”
講真,樓令隻知道韓厥牽頭要狩獵,沒有想到魏顆也受邀。
一直等到荀罃出現,樓令才知道魏顆能夠前來是因為荀罃的因素。
“這麼看,魏氏抱旬氏的大腿很成功啊?”樓令並未去了解魏氏怎麼與旬氏進行交往。
那種事情,能夠知道也就知道,特彆去進行調查的話,無論是明裡還是暗裡進行調查,一旦被旬氏知道樓氏在調查,還讓雙方怎麼相處?
總得來看,魏氏確確實實抱上了旬氏的大腿,以至於連這種聚會都願意帶上。
“這個大舅哥,他是不知道魏氏跟樓氏的競爭不可避免,還是壓根沒有想到會有人巴望爬上卿位?”樓令覺得是後者居多。
後麵,郤錡竟然也來了,同來的還有郤至、郤犨、步毅等幾個郤氏的核心族人。
最讓樓令訝異也是蒙圈的地方在於士燮帶著士匄也過來。
等了很久,韓厥帶著趙武、韓起前來。
那麼,除了欒氏和邯鄲氏沒有人現身,竟然是多數卿位家族都有重要人物參加了這一次狩獵。
“這……”樓令拉著荀罃到一旁,問道“中軍佐不會也來吧?”
荀罃顯然是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皺眉說道“沒想到搞這麼大!”
可不是嘛!
國君可是患病狀態,一眾臣子卻光明正大進行聚會,怎麼看都顯得不對勁。
不止樓令與荀罃意識到情況的不對勁,應該說前來的人,他們在看到那麼多人聚來,臉色大多變了。
“下軍佐,這……,我是不是應該告辭?”魏顆湊了過來,請示了一句。
有些聚會,一旦身份不足夠,參加了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魏顆搞不清楚局勢,做出的選擇擺明就是想要明哲保身。
“來不及了。”荀罃說得是,聚攏在城門外麵,不要奢望晉君獳不知情。他看著樓令,問道“下軍將事先有跟你溝通什麼嗎?”
樓令就實說道“我隻知道趙孟會跟下軍將一起來,其餘並不知情。”
目前的趙氏剛複立,趙武也就“趙”地這一塊地方,治下人口萬餘的樣子,以體量算是中等偏下的一個家族。
隻是,不能用表麵是衡量趙武的趙氏,他還有老娘的大批封地等著繼承,經營了那麼久的趙氏也留下了很多非物資上麵的遺產。
魏顆羨慕地看著樓令,滿是讚歎地說道“司馬能夠受邀這樣的聚會,真是讓顆太羨慕了。”
那是韓厥正式邀請樓令前來,可不像魏顆屬於“二手”的。
樓令笑嗬嗬地看著魏顆,才不會因為這般而輕視,還是知道魏氏捏著不俗的底蘊,樓氏想追還有一定的距離。
“我將魏氏視為對手,他們是什麼想法呢?”樓令目光轉向了正在跟韓厥說話的郤錡,慢慢視線變得沒有焦距,繼續想道“他們明顯是在蓄積實力。而蓄積實力隻有一個目標,便是獲得卿位。我也想要有個卿位,僧多肉少是必然的事情,怎麼可能不存在競爭。”
哪怕是有這種認知,樓令一次手段都沒有對魏氏使過。
現如今的樓氏隻能說是在發展階段,與其發現競爭對手就各種針對,不如努力發展自身,再維持好人脈。
沒有那個實力卻非要各種手段,真當所有人是傻子,看不出誰在使手段,是吧?
效果可能有限,危害擺在那裡,再是願意冒風險,風險也不是那麼冒的。
“我才是你的妹夫,怎麼看著你與魏顆更加親近呢?”樓令等魏顆離得夠遠,不使其它手段,以開玩笑的態度,直接跟荀罃攤牌了。
荀罃直接愣住,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說道“正因為你是我的妹夫,才不用刻意籠絡。”
這個說法,好像也成立啊?
荀罃不等樓令說話,語速比較快地問道“怎麼?魏錡又找你的麻煩?還是魏氏有什麼小動作?”
三連問,能夠看出荀罃的態度了。
樓令當然不能說自己像魏氏那般盯上了卿位。
即便是姻親,隻要有卿位的家族,他們在得知有非卿位家族盯上了卿位,第一個反應絕對是視為對手。
要非常特殊的時局之下,比如必須拉誰上來與自己站在同一陣線,才會思考要不要幫哪個誰一把。
樓令笑了笑,沒有給荀罃回複。
要是荀罃懂得遠近親疏,接下來自然知道應該怎麼做的。
同理,樓令也在等著旬氏做出選擇,不說非要在樓氏與魏氏選一個,態度就該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