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春秋,我真的不想穿越啊!!
凡事都要分出一個緩急輕重。
在晉君獳活著的時候,孟姬能夠影響到晉君獳的決策,必然會讓很多人重視或忌憚孟姬了。
現在?晉君獳已經薨逝,死的方式還極其不體麵。晉君獳死了之後,孟姬已經失去了最大的依仗,不說變得無關緊要,反正就是沒有那麼令人感到忌憚了。
目下一係列事情之中,關於孟姬的事情無疑要往後排,極可能還是排在很後麵的位置。
“需要等天子的使節抵達,繼位儀式才能夠展開。在這一段時間,我們不能什麼都不做!”欒書顯然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晉國目前處在沒有一國之君的狀態,掌軍又理政的中軍將無疑成為“第一人”了。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欒書極力拉攏所有卿大夫,甚至連對卿大夫產生影響力的樓令都沒有放過。
欒書那麼做,唯一原因就是坐實“第一人”的地位,好在公子壽曼登位之前將想做和該做的事情處理妥當。
“中軍將想做什麼?”郤錡問道。
現下的晉國正處在一個十字路口,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把路給走歪了!
一個國家的新君繼位的情況,要麼是消停一段時間,好好來處理內政;另一個選擇是當即對外發動有把握打贏的戰爭,來定鼎屬於新君的權威。
士燮沉吟了一下下,說道“楚國必然有所動作,不可不防啊!”
要說最不想晉國內部生亂是誰,委實會有點不好說。
士燮一定是不想晉國內部生亂的人之一!
這裡有範氏吃撐了需要消化的關係,與士燮本人的性格也有關。
“是,楚國必然會有動作,我們應當做好應對準備。”韓厥進行附和。
他們知道楚國內部出現問題了嗎?知不知道在當下,講實話就是不那麼重要。
晉國有國喪,一直願意遵守中原規則的楚國大概率不會出兵,上麵幾位卿大夫那麼講,隻是不希望晉國出現內亂的一種轉移視線。
隻不過話又說回來,楚國可是有玩不起喊出“我蠻夷也”的例子,要說篤定楚國不會趁晉國在國喪時期出兵,誰也不敢真正百分百的去確定。
欒書在幾位卿大夫說完之後,馬上理解了他們的意思,說道“那我們打誰?”
這裡是不是要產生一個疑問?
比如說,晉國不怕自己國喪期間有人來攻,甚至篤定沒有諸侯敢招惹自己。他們卻要主動出兵征討誰?
“打誰?”
那一刻,卿大夫們很認真地思考起來。
奪回天下霸主寶座是他們這一代人的使命,要是在閉眼之前無法將天下霸主寶座奪回來,不提誰無法閉眼的事情,史書對他們的評價肯定也要大打折扣了。
“做先君未成的事業吧。”欒書說道。
晉君獳不是在征討秦國時期生病,回國的第二年薨逝了嗎?
最重要的一點,晉國在國喪期間攻打秦國屬於一種政治正確,無論哪個諸侯都不會說三道四。
欒書提議,得到所有卿大夫的認可。
“出兵多少?”郤錡問了最關鍵的問題。
這個問題讓欒書無法立刻回答。
並不是關於軍事要謹慎之類,純粹就是不能落下一個卿位家族,出動兵力的分配方麵又要合情合理。
郤錡又問道“打到什麼程度,預計能夠取得多少收獲?”
彆說什麼市儈。
很久之前,諸侯早不就乾為了道義之類出兵的事情了。
所有諸侯都活得夠明白,不是屬於迫不得已的情況,沒有好處絕對不輕易動乾戈。
為什麼要打誰變得不重要,重要的地方在於能夠獲得多少好處,值不值得去冒那個風險。
晉國一直以來都不太愛搭理秦國,主要原因就是打秦國哪怕打贏,回本方麵都將成為一個問題。
說白了就是秦國太窮,不止窮,還很橫,逼急了會拚命。
晉國還有許多沒有得到開發的地方,攻占大河以西沿岸的土地,更多是當作一個緩衝區。
在大河以西那邊,成功奪占了土地,好多家族隻是純粹占坑,講實話就是懶得進行開發。
那樣一來,晉國接著向西擴張屬於沒有必要,著實很缺乏繼續西進的欲望。
如果秦國在大河西岸的邊上大肆築城與開墾,情況將會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極可能秦國就是知道怎麼回事,很久的時間裡麵也就秦穆公在涇水邊上築城,其餘曆代國君僅僅嘗試東進,沒有在涇水以東再行築城。
“秦人大多是逐草之輩,僅有幾處定居之所。”欒書有些頭疼,繼續往下說道“不若,出兵白翟,逼迫秦君發兵來戰?”
白翟這個勢力其實就是白狄。
很奇怪的地方在於,白翟在農耕開發度方麵僅僅是輸給了秦國少許。
那不是在開玩笑!
很久之前,多數異邦也開始在展開成規模的農耕,又以身居中原或附近的異邦開墾的耕田最多。
白翟盤踞在晉國的西北部,當地的地形決定光是遊牧養不活多少人,他們隻能進行求變,展開農耕成了一種可選擇的方式。
到了現在,白翟已經成為一個比較複雜的部落聯盟,裡麵有以遊牧為生的部落,也有依靠農耕過日子的部落。
其實,白翟更有一邊遊牧一邊農耕,或遊牧、農耕、采集一塊進行的部落。
要說哪個族裔改變得比較徹底?當屬各種戎了。
曆史走到目前,多數的戎人掌握了基本的農耕技巧。不出現什麼意外,他們會慢慢被融合進諸夏體係,成為諸夏的新成員。
打白翟,再讓秦國出兵去救?這個提議得到了全員的全票通過。
這裡又打開了一個先例,國家大事由卿大夫商議著來,誰都有投票權,不再是一個人決定。
能夠看出來,欒書以此來作為讓步,之後想做什麼的話,成為人情去進行交換了。
郤錡笑著問道“不用中軍、上軍、下軍、新軍一起出動吧?”
不要忘記晉國已經完成了軍事改革,一個滿編軍團的數量達到三萬七千五百。
真要是四個軍團一起出動,總兵力將達到驚人的十五萬!
當然了,晉國現在雖然能夠湊出四個滿編軍團,但是其中一部分服役的兵源素質絕對會比較堪憂。
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晉國各個家族需要時間來培養出更多合格的“羨”和“徒”、“士”,真不是一項政策頒布下去,事情就馬上給儘善儘美了。
打誰確定了下來,接下來變成了閒聊。
那般聊著聊著,不免要扯到公子壽曼身上。
“公子身邊的一些人……,不能清理了嗎?”郤錡早就感到窩火,君臣有彆一直忍受著。
欒書苦笑說道“公子即將登位,我們作為臣子隻能規勸,不好動手啊。”
那一時間,士燮與韓厥對視了一眼,能夠從對方眼眸裡看出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