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國君寵臣的胥童沒有實際官職,乃至於連軍銜……,也就是兩司馬、卒長、旅帥、帥、將這些軍銜都沒有。
衰敗下去的胥氏,他們更沒有實力湊出一個“師”的兵力納賦。
問題來了,晉君壽曼給了胥童軍令,胥童確實沒有一個“師”數量那麼多的私軍,該怎麼辦呢?
晉君壽曼沒有停止,先後又給自己的一眾寵臣下達指令,不是統率一個“師”就是幾個“旅”,相同的事情是那些寵臣手頭根本沒有相應數量的私軍。
“中軍將不會與寡人為難吧?”晉君壽曼的意思很明顯。
那些寵臣手頭沒有那麼多兵力,晉君壽曼讓欒書給調撥過去。
所有人都在注視欒書。
哪怕是支持晉君壽曼掌權的公族封君,他們一定不願意去那些寵臣麾下效命。原因太現實,那些寵臣或許有那樣這樣的技能,他們卻是沒有證明過自己統兵作戰的能力。
這一刻,欒書是多麼希望郤錡能夠在場。
要是郤錡在現場的話,以他的性格必定站出來懟晉君壽曼了。
“臣……,儘量吧。”欒書雖然站在對抗君權的第一線,曆來卻不會太強硬,講究的就是能拖則拖,拖不了帶著其餘卿大夫一塊扛。
所以,欒書那一句話說完,人在現場的卿大夫都皺眉了。
會議結束。
欒書來到帳外就被卿大夫們圍住。
“中軍尉。”欒書找到機會招呼了樓令一聲。
這個時候,樓令最該做的事情就是假裝沒有聽到,悶頭走自己的路。
要命的事情是欒書招呼一聲還不夠,接連又喊了樓令好幾聲,搞得樓令想假裝聽不見都不行了。
等待樓令走過去,隻見郤至在斥責欒書沒有擔當。
“你屢屢這樣,乾脆換個人來擔任中軍將好了。”郤至不是說話不過腦子,純粹是欒書太坑人了。
欒書極可能不止一次從郤錡或郤至嘴裡聽過相似的話,臉色連變一下都沒有,保持著一臉的笑眯眯,說道“本就需要清剿附近山地的狄人,誰去做都一樣。我會調動封君到那些人麾下,另外也會讓程滑去胥童麾下。”
郤至一聽欒書要將程滑調到胥童的指揮序列,馬上就臉色緩和了下來,遲疑說道“程滑去當胥童的下屬,一旦……,豈不是必死無疑?”
倒不是郤至愛惜程滑的性命,單純覺得那樣乾很不妥當。
那可是一種以下犯上,不止晉君壽曼饒不了程滑,旬氏都要極力撇清關係,其餘家族同樣不會放過程滑的。
樓令在看旬庚與智罃兩人,就想看看他們聽到欒書那般安排會是什麼臉色。
旬庚看上去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智罃倒是瞪了一下大眼,隨後保持皺眉的姿態。
程滑是旬氏的人,對不對?
那麼,旬氏之主旬庚,與旬氏小宗智氏之主智罃不吭聲,是不是默認了欒書的安排。
也不知道多少人在想“旬氏是徹底淪為欒書的附庸了嗎?”
看著的確是那個樣子。
要不然,哪怕旬氏要將程滑犧牲掉,主動權應該掌握在旬氏手中,不該是任由欒書施為。
韓厥第一個提出告辭。
隨後是趙旃。
“中軍尉要不要去胥童……”欒書話說到這裡。
樓令直接搖頭,說道“我隻帶來一個‘旅’。再者……,我適合去胥童麾下效命嗎?”
事情不是那麼辦的!
好歹樓令是中軍尉,即便目前中軍尉沒有多少權威,有國家高層去沒有任何官職與爵位的人麾下做事的道理?
“中軍將。”樓令不得不嗆欒書一次,說道“諸夏自有製度。”
到目前為止,欒書已經打破了晉國很多製度,大體來說是正麵居多,一些事情則不像是一名中軍將該做的。
欒書仍舊笑眯眯,說道“老夫隻是問一問。”
樓令行禮,進行告辭。
“令。”郤至追了上來,走了一段距離才說道“你怎麼敢那般對待中軍將。”
樓令沉著臉說道“我必須那樣做。”
這點倒是得到郤至的極力認可。他又說道“不會拒絕中軍將的人,隻會被索取更多。”
兩人聊了一會,走一段距離也就各自分彆。
不久之後,人們聽說晉君壽曼與欒書發生爭吵,隨後分配到胥童等寵臣麾下的部隊來自公族與各中小家族。
出發前往行動的隊伍,自然不會隻有那批國君寵臣的部隊,一共有將近三萬晉軍行動起來,其中包括樓令得到一個“師”的兵力,一樣需要參與軍事行動。
樓令本可以從幾個卿位家族中獲得純粹度比較高的兵力調配,他卻是主動選擇了中小家族拚湊的方式。
能夠選擇到某人麾下,絕對是選擇有戰績擺在那裡的人。
所以,同樣是必須出戰,相信更多的人願意到樓令麾下效命!
“我可算是能夠讓中小家族在編製下效力了!”樓令早想這麼乾了。
那樣能夠怎麼樣?
接觸到更多的家族。
有機會將那些家族吸納成為自家的附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