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晉國確認要再次西征,他們又不想率軍入侵秦國腹地,隻有秦國有意集結精銳進行交戰,戰爭才會打起來了。
“說來也是,目前的戰爭基本不以侵奪對方多少疆域或城池為目的,更多是抱著打服對方或是打得對方無力再次交戰為目標。”
“秦國的兩大聚集地,一個在‘雍’,另一個在‘冀’。”
“即便是‘雍’也遠在‘新田’至少三千裡之外,晉軍要是打到‘雍’附近,哪怕最後晉軍取得勝利,該有多少中小家族會被後勤給拖垮啊?”
樓令知道晉國高層的顧慮很有必要,思來想去搞得苦笑出聲。
郤至不知道樓令為什麼發出苦笑,也不想去問。
近來,晉國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少,與秦國、白翟的一戰並不算什麼大事。
要說什麼事情最需要特彆說,隻有欒書對郤錡認慫,交出了屬於中軍將的部分權力了。
欒書交出去的權力,包括集結大軍進行國戰以及很大一部分的邦交權。
因為郤錡強勢取得了成效的關係,作為郤氏一員的郤至自然獲利。
現階段,郤至將作為晉國的“總外交官”身份,協調各個家族的對外邦交。
郤至今天喊樓令過來,目的之一就是分派任務。
“什麼?我?確認是我出使齊國?”樓令驚訝到指著自己的鼻子。
以潛規則而論,郤氏負責與齊國進行邦交,哪怕是有著這樣那樣的麻煩,齊國該給郤氏的好處一點都不能少。一旦齊國給少了,郤氏會給齊國小鞋穿。換作齊國一點不給,該是晉國發兵攻打齊國了。
郤至笑眯眯地反問“為什麼不能是你呢?”
樓令必須問清楚,也就問道“也就是,以後由我負責來與齊國進行邦交?”
郤至給了明確的答案“是!”
因為答案足夠明確的關係,搞得樓令整個人都懵了。
必須再強調一次!
也就是,晉國哪個家族與哪個國家進行邦交,真的不是僅僅履行公務。
負責與哪個國家對接的家族,他們可以從那個國家合情合理獲得好處,同時也將擔負起相應的協調工作,諸如他們今年交多少分量的上貢,召喚這個國家進行什麼外交活動,需要時出動多少兵力助戰,等等之類。
“你……”樓令真的是太驚訝了,以至於一時間失去語言能力似得“我……”
知道負責與齊國進行邦交能夠獲得什麼好處嗎?
齊國肯定打不過晉國。
可是,齊國對上大多數國家,該是變成齊國能將那些國家摁在地上暴揍了。
然後,齊國是目前經濟實力最強的國家,能夠與齊國比肩的不是晉國,也不是楚國,相反是看上去不怎麼起眼的宋國。
晉國的強大不在經濟,也不在各種資源的產出或儲備,完全是靠軍事實力在撐著。
楚國則是顯得均衡一些,資源的產出配上相應的軍事實力,有了楚國的強大。
當然,不能說晉國隻有軍事實力強大,憑借軍事實力占奪來的各方資源肯定也要算在其中。
那樣一搞,晉國有了明顯的缺點,一旦失去來自列國的上貢,隻能是表現得窮橫窮橫,活成曾經討厭的秦國那副模樣。
樓令從郤至那邊離開,整個人還是顯得暈懵暈懵的狀態。
“不是……,憑什麼啊?”樓令實在搞不懂郤氏將齊國的邦交移過來,到底是怎麼想的。
後麵,樓令在參與社交期間,慢慢得知郤至重新給所有家族進行了邦交上麵的分配。
有些家族本來是負責與哪個國家的邦交不變。
有些家族被剝奪了對外邦交的權利。
一些家族負責邦交的國家進行了交換。
搞清楚怎麼回事的樓令心理壓力變得極大!
“這一波下來,我看似占了極大的便宜,日後的麻煩卻是不小啊!”樓令到現在已經搞清楚齊國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了。
真要有一種評價,齊國就是一個叛逆的孩子。
那是齊國一直不忘恢複霸權,時時刻刻想要挑戰晉國成為中原霸主,繼而爭奪天下霸主的寶座。
抱著那種心態的齊國,他們的君臣時不時就要跳一下,真不是一次就能夠完全鎮壓下去。
所以,要是能夠壓得住齊國,每一年都能夠獲得份額極大的好處,還能夠從齊國調兵來進行助戰;換作壓不住齊國,需要承擔的罪責不會小,付出的代價一定很大。
恰恰因為知道其中的難度,樓令才會有極大的心理壓力。
“我應該加快預備役的建設了!”樓令有了這樣的覺悟。
郤氏有那個實力隨時去鎮壓齊國,他們之所以選擇將齊國邦交權移交,以樓令對郤錡、郤至的了解,認為大概率是兩兄弟不想太過分心,並不是要坑了樓氏。
然而,郤錡和郤至不想坑了樓氏,也要樓氏有那份實力去扛起來。
風險越大,收獲越大,不對嗎?
“風浪越大魚越貴啊!”樓令想到了這個梗。
在樓令想要回去封地的時候,他的請求卻是遭到了晉君壽曼、欒書、士燮、郤錡的一致反對。
“秦國已經發布動員令,明年必然東出。我們需要謹慎應對,你哪能回去封地?”這是欒書的說法。
晉君壽曼不願意樓令離開的理由有點那什麼,他要求蓋新的宮闕,得知樓令對一些建設很拿手,希望樓令能夠參與其中。
士燮與郤錡則是需要樓令在擴軍事宜上幫忙,他們甚至想從樓令這裡求得關於預備役該怎麼建設的方法。
倒不是範氏或郤氏知道樓令有成熟的方案,他們就是看到樓令將樓氏的軍事相關布置得那麼好,自家手忙腳亂之下的一種應對措施而已。
對於範氏或郤氏來說,遇到了難題,知曉樓令能夠幫得上忙,求助樓令去解決麻煩,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畢竟,需要都是互相的,人情也是在一次次互相幫忙中建立起來。
“我想安穩地專注自家,怎麼就那麼難呢!”樓令感到無比的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