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的大河北岸,其實村莊並沒有多少。
一般情況下,晉人想要南下會選擇走單國那邊的“孟津”跨河大橋,沒有多少人會碰運氣去走其它地方的沿岸。
這一支要去衛國的隊伍比較不同,不同之處在於有權力或者說麵子,臨時征調周圍的舟船來使用。
郤至派人去範氏的各座城邑,講清楚了自己的來意。
範氏那些城邑的負責人,他們一邊寫信,一邊趕緊派人去征調船隻。
多數城邑的負責人,他們明確知道隻是調集舟船協助過河,沒有等來家主的回應,舟船已經抵達了指定位置,開始幫忙渡人過河了。
範氏之主得知沒有自己的允許,各城邑負責人就開始幫忙,會有什麼想法?想法絕對會有,隻是以士燮的性格,基本上就是笑一笑了事。
“我們沒有大船?”樓令不是第一次渡河,真的沒有看過大船。
郤至滿臉古怪地反問道“我們要大船做什麼?”
儘管晉國在大河邊上,論起來卻是沒有家族持有大船。
這個跟大河的河況有直接關聯。
大河跟大江不一樣,大江是有一些比較險峻的江麵,可是大河處處險峻算不上,每隔一段距離就不適合行船卻是大河的現狀。
那也是為什麼大江被利用起來航運,直至現代的大河卻仍舊利用較少的原因。最為要命的事情是,大河幾百年總要有一次改道,每一次改道都是驚天動地,並且還讓兩岸生民苦不堪言。
大河最近的一次改道就發生幾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多次提到,不再長篇累牘了。
樓令站在小舟之上,感受著行舟期間的顛簸,低頭看著清澈的河水。
沒有錯,當前的大河並不渾濁,乃至於水看上去很是清澈。
大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上遊大量泥沙被衝刷而下?樓令並不清楚這一點。
這一河段不算寬,但是也絕對不窄。
渡河之前,樓令有進行過目測,兩岸的寬度約是三百米左右?
河麵駕舟或操船,其實是一項技術活,並不像看著那麼簡單。覺得簡單的人,他們實際上手之後,會發現怎麼想保證往要去的方向行進都辦不到。
三百米的河麵,樓令默算下來,心算約是花費了十五分鐘才完成渡河。這還隻是搭載人,要是換成車架或牛、馬,難度可想而知。
所以了,儘管前來幫忙的舟船將近兩百,渡河期間有發生落水事件,一共消耗了兩天才算將人和物資全數運到南岸。
“汛期就更難了。”魏顆很努力在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下了小舟來到陸地的樓令,走在陸地上並沒有覺得發飄之類。
十五分左右而已,下了舟能夠走路發飄,乘舟期間絕對是會表現得很難受。
“徑直去‘濮陽’吧。”郤至不是在商量。
人和物資剛剛全數抵達南岸,不休整一下再走?
隻是,郤至都已經拿了主意,樓令不進行反對,其餘人也就沒有拒絕的資格。
他們渡河的地點是一個叫“棘津”的附近。
再過上一百多年,該處會架起一座跨河大橋,史料記載還是石頭橋,隻是到現代已經看不到相關遺跡,甚至連使用了多少年都沒有相關記錄。也就是說,興建的時候有史書提到,沒有寫清楚誰或哪個家族興建,什麼時候被搗毀同樣未有見其文字。
來到南岸,算是進入了衛國的勢力範圍。
郤至走了一段路程,比較突然地說道“駐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