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不講“兵者,詭道也”這一套,隻是政治層麵的算計怎麼可能沒有。
應該說,自從國家誕生的那一刻起,國與國的爾虞我詐就沒有少過。
不獨楚國會針對晉國玩一些政治層麵的算計,其實列國之間一直都在玩,就是手段上麵略顯稚嫩。
臟手段嘛,肯定是越往後類似的經驗積累越多,屆時就看書讀得多不多,能不能夠以史為鑒去勘破詭計了。
當然了,讀書也要學以致用。這個就牽扯到了人在天賦上麵的區彆。
下軍一直在向前突破,慢慢發現麵對的楚軍越來越好殺,反倒是讓樓令擔憂陷進去被合圍,控製了推進的速度。
“我們麵對的都是雜兵,怎麼……”魏顆特地找到樓令,不解的同時,滿是心急“怎麼停止推進了?”
樓令指著楚軍,說道“楚軍後方並沒有亂象。”
看上去的確是那樣。
正在被下軍逮著殺的楚軍,他們雖然也叫楚軍,以蠻人的數量居多,一些楚國封君的部隊看著像是被人為打亂。
如同樓令所說,前方的楚軍看著就是故意被驅趕來送死,後方的楚軍嚴陣以待。
多少將校順風仗打著打著,一頭撞進了敵人準備的口袋,再被合圍全部收拾了?怎麼可能不讓樓令留點心啊!
這裡,樓令的謹慎,固然是少取得了一些戰果,其實是讓出戰的下軍避免了危險。
楚國高層是想送一些功勞給樓氏和魏氏沒有錯,不代表有可能肯放過全殲那一支晉軍的機會。
子重的打算很簡單,借刀殺人歸於借刀殺人,刀畢竟不是握在自己的手中,肯定想要將刀給折斷。
“我們不是主力。”樓令又說了一個事實。
什麼樣的身板能扛起多少斤的重量。
扛水泥一百斤都嫌重,一百斤的金錢卻會嫌輕,其實就是要有足夠的利益去驅動。
重複了多少次,當前並不是有功勞就可以獲得酬賞,不到需要拚命的時候,拚什麼命呢?
魏顆知道樓令固然是不希望樓氏出現意外的損失,那一句話何嘗不是說得足夠掏心掏肺,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
周禮的編製之下,一個“師”有一百乘戰車。
經過編製擴編之後,晉國一個“師”的戰車數量不變,含括戰車組在內,為七千五百戰力。
其餘列國的一個“師”為包括戰車組,為兩千五百戰力。
下軍出戰有兩個“師”的兵力,他們麵對的卻是至少四萬楚軍。
講事實就是,下軍能夠牽製住四萬楚軍,對正麵扛線的郤氏和欒氏已經起到極大的作用。
今天的交戰從清晨開始,開打之後沒有再涇渭分明地分開,一直是粘著進行互相消耗。
“安排部隊向前,讓具裝部隊退後。”樓令類似的調整已經做了五次。
披甲進行拚殺,哪怕一整套甲胄不超過三十斤,負重三十斤又進行劇烈運動,能夠堅持十五分鐘都算體力極好了。
樓令發現了一點,魏氏的具裝士兵在耐力上比樓氏這一邊的具裝士兵更為持久,心裡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畢竟是從‘羨’去挑選,他們從小的生活質量就那樣,完全是底子足夠好。魏氏的披甲人員全是‘士’或‘徒’,一定有經過甄選。”
晉國亦兵亦農的“羨”是一個新階層,他們極可能從小到大沒有吃過肉,想吃飽都是一種奢望。
“士”和“徒”有自己的土地與奴隸,頓頓吃肉可就彆想了,起碼不會每一日都挨餓。
生活環境不一樣,哪怕僅僅是顯示在夥食上,人與人之間的身體素質差距就被拉大了。
不用講太久遠的年代,隻說現代的八零年後與九零年後、零零年後的差距就好。
八零年後出生的男女,可能在夥食的質量上不差。
九零年後和零零年後,不止是夥食質量不差,各種營養品卻是遠比八零年後更多。
結果是什麼?以男性的平均身高而論,八零年後身高可能是一米七左右,九零年後和零零年後卻是增加到了一米八左右。
關於身體素質的差距,樓令很早就看出來了。
“大夫”和“士”一般人高馬大,到了“徒”就顯示出差距,連“徒”都不是的其他階層身體素質更差。
要以武力值比較,一個“士”收拾兩三個“徒”不存在問題,一個“徒”卻能抵抗住五六個連徒都不是的人。
武力的差距不止是夥食的差彆,完全是有沒有係統化訓練顯示出來的區彆。
這麼說吧,即便是到了現代,赤手空拳狀態之下,學過搏擊的人對上三個普通人絕對是穩贏,超過三個人就有點不好說,一樣有武器則是隻能跑。
有武器不一樣的原因是,大家都是血肉之軀,挨一下會傷會痛。
還有一個天大的事實,專門鍛煉過起碼懂得下手的分寸,最怕的就是連什麼是分寸都不懂的人。
因為“大夫”、“士”、“徒”與其它階層存在後天的區彆,不怪春秋時期對上戰場的人做出限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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